苏丽夏马上被噎了,才说这人有趣,他就给你反着来,苏丽夏立刻站起来,按中国上课的方式鞠了个躬,喊了声:“老师好!”
权至龙看着苏丽夏:“你这是中国的行礼方式?你还是按韩国的方式来吧,懂得大礼、平礼、半礼这些吗?”
“不懂。”苏丽夏摇摇头。
权至龙看了看时间,“算了,先花几分钟教你一下。”
权至龙给苏丽夏示范了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几种行礼方式,苏丽夏一边学一边后悔她为什么要跟着来韩国。
学完后,权至龙让苏丽夏给他行师生平礼,苏丽夏伸出手准备叠手,然后愣在那儿,“我是行男人的礼还是女人的礼?”
权至龙想了想,噘了下嘴,自己也笑了出来,最后说:“私下我们还是按自己的性别来,你行女人礼,但是出去你一定要记着行男人礼。”
行礼毕后,权至龙说:“头一天我们行平礼,后面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按简单的方式行礼,我让你行礼的目的是让你记得尊敬长辈,不是什么虚做礼节,不过你今天比以前好了很多,再接再厉,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权至龙转头看了看屏幕,又用遥控器开了视频,“我们先来点轻松的,苏丽夏,你刚才看了视频,对我印象比较深的动作或者表情是什么?”
“笑,笑起来的样子。”苏丽夏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发现你笑起来蛮漂亮。”苏丽夏一边说一边对着前面的墙镜露出牙齿死命地笑。
权至龙看着冒牌货的脸,笑了,“你刚见到我的时候,没发现我笑的样子?”
苏丽夏对着镜子龇了下牙,“没有,我光注意你那造型了,再说,你有笑吗?”
“说明你根本就没注意我,我笑的时候,你都没在看我。”权至龙半瞪了苏丽夏一眼。
苏丽夏抬头看了权至龙,看到自己那张平常绝不可能会露出的娇嗔表情的脸,苏丽夏怔了好一会儿,投降了,连忙说:“我现在不是很注意吗,你笑的时候还有很多特征。”苏丽夏一边说一边模仿,“露着牙龈笑,咬着嘴唇笑,还有手的位置,遮着嘴笑,遮着眼睛笑,遮着额头笑,遮着半张脸笑,有时候用手心,有时候有手背,有时候用手侧掌……”
权至龙眯起眼看着冒牌货,忍不住笑着问,“苏丽夏,你有进步嘛,看个视频注意到我这么多笑的动作了。”
“你不是说当你的学生要有这些觉悟么?”苏丽夏说。
权至龙点点头,“看来你悟性还不是太差,现在这些动作你要经常运用,光是知道是没意义的。好了,我们上声乐练习。”
权至龙给苏丽夏上声乐课和rap课程,他把自己的风格特点结合在一起指导苏丽夏,同时,他开始纠正苏丽夏的表情和说话方式。
到了舞蹈课程,权至龙更费心了,他拿着衣服架当教鞭,一边不停地播放视频,一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纠正,正如权至龙昨天观察到的,苏丽夏不是跳不好,她的身体协调性很好,舞蹈很有天赋,可是也容易形成她自己的风格,权至龙必须马上把她扳回到自己的风格上来。
“用力,两只手臂抬高。”权至龙的衣服架打在冒牌货的胳膊上,“注意表情,嘴不要这么放松。”
苏丽夏狰狞地咬住嘴唇,抬高双臂扭着身体,汗珠不停地沿着下巴滴落下来,权至龙走到苏丽夏正面看着她的脸,马上伸出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你这表情是被我揍疼的吧?你看我跳舞的时候表情是这么痛苦吗?”
苏丽夏皱着眼睛,“当然是被你揍疼的,我好累,能不能休息了,都练一下午了。”
“没满五个小时不准休息,中午都让你休息一小时了。”
“你这一小时包括吃饭啊,我睡觉还没半小时。”
“那你就怪自己吃饭慢吧。”权至龙用衣服架拍了苏丽夏的腿,“继续跳,我没叫你停,你停下来做什么?你自己拖时间,晚上就迟睡觉,你想拖到凌晨六点也可以,反正第二天都是八点开始练习。”
苏丽夏抿紧了嘴,也不敢和权至龙这个女魔头争辩,只得咬着牙继续训练。
离杨弦硕约定的一个星期的时间越来越近,连续四、五天高强度的学习和训练,苏丽夏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权至龙的严苛根本不容许苏丽夏来挑战,苏丽夏如果当天没达到权至龙要求的标准,就得延长训练时间,这两天苏丽夏都练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第二天八点照常准时训练,早上还要负责叫醒权至龙。苏丽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第五天训练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权至龙说还要再增加一小时训练时间,苏丽夏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实在练不动了。”苏丽夏闭着眼睛,声音已经嘶哑。
“起来,我知道我的身体极限在哪,这还早呢。”权至龙俯视着冒牌货。
苏丽夏半睁了下眼睛抗辩,“我这几天每天才睡三个小时。”
“我连续几天没睡觉都干过。”权至龙说。
“可我从来没这样过啊。”苏丽夏睁着眼睛看着权至龙,眼睛里的水气越来越重,“我现在每天就是训练训练,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生活的目的只是你们想要的目标,可我一点期盼也没有。我跟你来这里,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我知道你因为救我毁掉了你的人生,我也知道你身份特殊,你人生的意义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我想补偿,但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努力也不可能像你,我很累,真的很累,这还只是开始就已经这么累,我熬不下去,我现在连亲人都没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我这么活着就是种折磨,可我能怎么办,我欠你的我有负担,我能够不还吗,我真的很累……呜……我真的很累……”
苏丽夏说着就哭起来,她伏在地上越哭越大声,浑身颤抖着几乎痉挛,到最后是几乎没了哭的力气,只剩小声的抽泣。
权至龙看着地上那个伤心的“自己”,看了很久,他转过身,对着墙镜,凝视着自己这张苏丽夏的脸,直到眼睛慢慢开始模糊,他低下头,用手拭了拭眼角,转过身,走到冒牌货身旁,蹲下,他轻轻抱起苏丽夏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苏丽夏,丽夏,你真是个善良的傻孩子呀,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还有我吗。”权至龙下巴紧紧贴着苏丽夏湿透的额头,“我们现在是比亲人还亲的关系,分不开的一体,你难过想哭不是还能在我怀里哭吗……以前,我还是练习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