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像以前那样对待?
师父,师父。我做错了什么?
我在您身边的时候,难道不曾听话,不曾乖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纸,你不也就只是……想要有人陪你么?这世上只有我能永远陪你,跟我走不好么?”
“若没有我,你永远也只是个孤魂野鬼。生生世世,一具烂掉坏掉的尸体而已。”
“所以,回来我身边吧。”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窗外,风云骤变,晴空万里一夕之间被黑云席卷,冷意森森电闪雷鸣之间,飞沙走石穿破窗纱扫在大堂地上。
慕容纸像是疯了一般凄声大笑。笑罢,向后一跃,轻盈停在门槛之上,满目血红有如鬼魅,身上各处皮肤,也开始缓缓向外渗血。
比起回到你身边,我宁可当一具腐烂的尸体。
……
我是害怕孤寂,是想有人陪着。
为了把别人留在我身边,我也曾经一让再让,也曾经像你一样苦苦哀求,亦曾经做过一些令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
可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
根本不把我当人对待,却将我我关在那听雪宫中二十年,只为了让我“切身明白”你所承受的孤独和痛苦,“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是,我是“切身明白”了那种痛苦,更看清楚了你有多可怕。
师父。与其留在你身边,我还不如去死。
“呵,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跟我争?”
那黑发男子骤然化作一阵黑风,闪身就到了慕容纸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要扼住慕容纸的脖子,几道闪雷却在此刻炸响在他身侧,其中一道更是落在他肩上,竟逼得他后退了两步,他目光一凌,眼中凶光毕露,一把便将慕容纸狠狠按倒在了门外的雨水之中。
“纸,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反抗我?”
狠狠扼住那人的咽喉,那男子尚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就地拧断他的脖子之时,却听得身后有声音悠然道:
“道长,莫要动怒,有话好说啊。”
男子着实愣了愣。回过头去,只见身后一米开外,正站着刚才那堂中在慕容纸身边,被他从头忽略到尾的华服男子。
他在廊边台阶,再跨一步就进了这暴雨之中,折扇微微遮着前额的潲雨,一脸的平静。
呵……有趣,太有趣了!
太好笑了!这世上竟有人不怕他?!
真是不知死啊。看这锦衣华服,想必是人上之人,日子过得太好,也怪不得不知死了!
那今天便让你知道,何谓地狱无门你自寻——
“哎,道长,又何必急着动粗呢?”
宴语凉堪堪闪身,低头看了看胸前华服被抓下来的凌乱丝帛,脸色不变,连声音都未有半分颤抖。但心下已知不可能次次都如刚才那般侥幸,对方只消再来一掌一拳,他肯定一击毙命,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