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促使他不假思索地举枪，冲着易扬射击。

“嗖嗖”

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如此近的距离，让他很难躲开，易扬吃痛不已，闷哼一声，去速却丝毫没有减缓。

眨眼即至，阿飞只觉一阵风吹过，然后整个人瞬间倒地，没死，却也活不了了。

脖颈间的献血喷的满地都是，浑身不断的在地上，挣扎抽搐，声音哽咽，“救……救我。”

一众小混混全部震惊了，甚至有的人已经捂着眼睛不忍心再看。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混混，不是杀人如麻的恶棍。

这时，他们才发现，和易扬比起来，他们似乎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原来世上真有杀人不眨眼的！

炎斌此时才注意到，

易扬的双指间竟然夹了一张名片，那是一张很普通的，九厘米标准尺寸长，材质低劣的名片。

名片上纤尘不染，一滴血也没有，很难想象，这个柔软地像一张纸的名片，刚刚割开过一个人的咽喉。

有人眼尖，看到名片上的字，“保时捷业务员，程曦。”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易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硬挨一枪，从程曦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割喉，杀人，一气呵成，分毫不差。

他如何能料到阿飞开不出第二枪？

那么近的距离，如果阿飞再扣下扳手，易扬必死无疑？可惜，没有如果。

这份算计，这份心机，把握力，和掌控力，登峰造极。

易扬望着倒地抽搐的阿飞，眼神冰凉，“妈了个几把，老子最讨厌拿女人威胁我的人，该死！”

易扬重新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小弟，勾了勾手指头。

那个小弟就是上次扇晨曦巴掌的小弟，他已经吓得瑟瑟发抖，颤颤悠悠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啪叽”

跪倒在地上，“大哥，大哥，您放过我吧，我就是小混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今天？”

易扬冷峻的目光吓得小混混，不断抽着自己耳光，嘴里讨饶。

易扬眉头一皱，厌恶地挥了挥手，“行了，别和我扯这几把没用的，你去那边自己扇自己，什么时候程小姐满意了，什么时候停！”

小混混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不杀我就好！！！赶紧乐呵乐呵地爬到程曦的面前，一边抽，一边求饶道，“程小姐啊，我错了，程仙姑啊，您大人有大量，您国色天香，胜过那西施杨贵妃，都是我有眼无珠……”

程曦本就心软，小混混嘴巴又甜，很快就屁颠屁颠地爬了回来。

炎斌愣愣地看着刚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塔尔干沙漠，神秘的华夏军事基地，他见到了一个神一般的少年。

那是他去参加华夏最神秘的特种部队——狼牙的考核，那次考核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耻辱的一天。

他连少年的一击也接不住，尽管后来，他拼命的练武，不断挑战别人，失败，胜利，成为一个浑身伤痕的武痴，他在不断失败中成为了血狼特种部队的教练。

直到前年退伍。

尽管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强大了，但每当想起那个少年的时候，他的心是颤抖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对强者的畏惧。

更令他永远难以忘怀地是少年的眼睛，

残暴，嗜血，如毒蛇吐信，苍狼望月。

他突然醒悟，震惊地望着易扬，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你是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