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老头儿见马院长如此动情,如此投入,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叹口气说:“我这个胸口疼的病是老毛病了,也没啥大不了的,这几天来东平忙活的事情多了那么一点点,所以闹得厉害了一点,休息休息就没事。你们啊,也是瞎紧张,是不是我家那个小心眼的老大,跟你们通气了?哼,真是的,想出来干点高兴的事都不让,就想把老头子关在家里,想憋死我啊。”
老头子发火了,一肚子的牢骚倾泻出来,吓得深情表演的马院长两腿发软,赶紧扶着椅子,连连摆手:“老爷子,言重了,迟书——啊,那个,没打招呼,绝对没有!是我听说老爷子到了东平,身体不舒服,主动把您接来的。可是医院水平有限,医疗条件有限,治疗没有效果,是我的错,我们医院的错哦——”
实在受不了马院长的深情告白,李想转过头去,干脆不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
转眼就看到对面的迟老头儿也同时掉头,和李想来了个眼对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无奈加厌烦。这一瞬间,两人都发现了对方的心思,忍不住同时嘿嘿一笑,大有找到知己,见到同类的感觉。
迟老头儿两条花白的眉毛挑了挑,给了李想一个眼神儿,那意思大概是:小子,这家伙太烦人,想办法赶紧弄走,老头子看好你哦。
当然这些内容,是李想自己脑补出来的,也不知道迟老头儿是不是有这么多意思,但是对马院长的厌恶绝对没有虚假。
李想多机灵啊,噗嗤一乐,然后朝着马院长说:“马院长,我很愿意给老人家瞧瞧身体,不过你是不是安排一下医院的相关人员,准备下啊,外面还有一堆大夫呢。”
马院长就差痛哭流涕了,被李想这一说,顿时噎住,支吾半天,才对老头儿说:“那个,迟老,我就去安排一下,让他先给您把把脉。我这就安排医疗设备送过来,马上回来。”
迟老头儿赶紧点头,示意他赶紧去。马院长一步一回头,两步一鞠躬,磨蹭了半天才走出门去。
那个魁梧的冷面保镖刚把门关上,迟老头儿就长出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抬眼看对面的李想,发现这小伙子竟然同样的动作,靠在椅子上面,全身都舒坦放松的模样。
哈哈一笑,指着李想说:“你这小伙子,有趣,有趣,怎么看也不像个医生。别管什么病不病的,陪老头子聊聊天,在医院这三天太无聊了,除了弄点可口的饭食,简直就是坐牢嘛。”
老头儿这个年纪,全身上下都透着返璞归真,虽然举手投足偶尔还流露出一丝上位者的威势,但都掩盖在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然童真中,说他是个大人物,倒不如说是个快要成精的老吃货。
反正和这个老头儿也没啥利害关系,权当是个普通老头儿,寂寞无聊了,自己陪他吃个早饭,说说话,解解闷儿,顺便看看病,自由自在的就挺好。
“老爷子,别瞧不起人啊,我们家祖传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我可是被人叫做小神医的……”李想越发的放松,开始满天胡吹起来。
吹了一会,见迟老头儿笑得前仰后合,根本不相信,李想有点挂不住了,不露一手不行啊,于是说:“老爷子,胸口疼是吧,来来,我给您把把脉。”说着也不等老头儿点头,就伸手朝他手腕抓去。
离着迟老头还有半米远,李想胳膊一紧,就被一只铁钳子般的大手抓住,疼的一咧嘴:好大的劲儿。
抓住他的正是那位魁梧的不像话,冷面少话的保镖,还是默不作声,只是抓住他,冷冷盯着。
“小张儿,别紧张,这孩子没恶意,让他给我把把脉没事儿的。”迟老头眼睛闪了两下,才冷面保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