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氏集团中,普通成员基本上没有机会和香小姐直接对话,而三位主管一直坚持面对香小姐时要必恭必敬,不可以有任何松懈,只有杨诺言一人会和香小姐偶尔闲话家常。
香小姐除了知书识礼丶大方得体外,她的艺术造诣也非常高,简直就像个名家一样。杨诺言也是一个艺术家,有时会跟香小姐讨论一下这方面的心得。
正当香小姐和杨诺言的话题似乎告一段落,杨诺言却突然清清喉咙,欲言又止。香小姐知道他有话想说,好脾气地等他开口,过了一会儿,杨诺言换上一个较严肃的表情,道:"香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询问一些关於"齐恩会"的事。"
齐恩会是心镜会的敌对组织,也是当初杀死杨诺言亲人的凶手,虽然杨诺言在心镜会生活得非常如意,可是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血海深仇。香小姐平静地道:"诺言,我知道齐恩会害死了你的亲人。可是在目前的情况,我们不能够针对这件事而采取行动。"
谈到死去的舅舅丶舅母,杨诺言微微握着拳头,道:"为…为什麽?"
"心镜会和齐恩会是这个城市的两大同类型组织,我们长期以来处於半和平丶半竞争的状态,因为在我们之间,有一份"井与河契约"。”香小姐顿了一顿,续道:"所谓井水不犯河水,这份契约的目的,是不希望心镜会和齐恩会在双方均没有好处的情况下,挑起无谓的战争。"
"可是…在金宁和阿雪带我来心镜会的时候,齐恩会的人对我们施袭了,不是吗?"杨诺言问道。
香小姐道:"没错,可是"井与河契约"内容,并不包括双方在进行合理竞争的时候发动攻击。那时我们和齐恩会都渴望招揽预言者,所以他们的行为没有违反契约。如果此时心镜会因为你而向齐恩会报复,就是我们先打破契约,然後齐恩会的还击就出师有名,理直气壮,对心镜会相当不利。”
杨诺言吸一口气,道:"那我明白了,谢谢你,香小姐。"
在农历新年期间,心镜会虽然没有庆节活动,也没有拜年丶封红包等习俗,可是整个城市在放长假期,收到的委托减少,他们也相对地悠闲起来。
杨诺言来到神知者总部找谢山静,却发现她居然不在总部,一问之下,有神知者对他道:”她好像在武术室。”
杨诺言大奇,谢山静去武术室?那种不搭配的程度,大概就跟金宁去美容院一样不相伯仲。
他心想:”山静会武术的吗?没听她提过,应该是咏春或者柔道之类适合女孩子的功夫吧?”他虽然认为谢山静会的是咏春或柔道,可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穿着女拳击选手的小背心和热裤的画面。
香氏集团的武术室是一个专门给人练习和切磋各种搏击技术的地方。里面除了有擂台丶沙包丶拳靶脚靶之外,还有齐备的护甲和武器提供。杨诺言还是第一次来到武术室,果然见到谢山静和几个女孩子,坐在供人休息的沙发上聊天。
他的视线范围只要有谢山静,就会看不到其他事物。直到他走过去大刺刺地坐在谢山静旁边,接过一块她递过来的曲奇饼,才发现原来陪着她的几个女孩子,其中还包括好友王申雪,不禁吓了一跳。
王申雪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他,彷佛责备他这麽重色轻友。杨诺言讪笑道:”咦?阿雪,很少看到你出来玩啊。”
王申雪白他一眼,道:”偶然休息半天还是可以的,没防碍到你吧?”
杨诺言不敢搭腔,他素知王申雪伶牙俐齿,怕在谢山静面前被她越描越黑。
他一边吃着那块好像特别甜的曲奇,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才看到金宁戴了拳套,换了短裤,光着拥有超大胸肌的黝黑上身对一个沙包练习泰拳。
杨诺言看着金宁拼命拳打脚踢那个沙包,肘丶膝丶拳丶腿并用地出招,诧异地道:”用得着那麽凶狠吗?那沙包又不是他杀父仇人。”
王申雪一本正经地道:”不,因为我在沙包上写了你的名字。”
杨诺言一呆,那群女孩子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笑声,他才知道不是真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实情是自从上次与费衣对决後,金宁担心日後还有更多的危机,差不多每天都抽时间来努力练习泰拳。
谢山静为王申雪这个笑话,笑得反常地开心,看着金宁的眼神,却比平时多了一点怨怼,杨诺言纳闷中带点暗喜,想:”难道他们吵架了?最好是他们绝交!”他想到这点,不由自主向谢山静挪近一点点。
那群女孩子一直在咬耳朵,小声说,大声笑,眼睛还不时偷偷瞄向金宁和金宁充满肌肉的身体,谢山静则一脸笑吟吟,摆出一副”你们随便看,不用客气”的作东请客姿态,杨诺言忽然明白她们在武术室做什麽了。
他却不知道,谢山静的确在生金宁气。</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