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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闹市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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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正经历不知多少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即使在心镜会内有中央暖气,谢山静仍然怕冷怕得整天穿着最厚的大衣,窝在人多热闹的神知者总部,不愿到其他地方。

谢山静可怜兮兮地说「啊…真的太冷了。金宁!」

只穿着长袖衣服,连外套也不需要的金宁声音低沉地说:「知道了。」

谢山静不想动的结果,就是金宁要更频密地做跑腿,四处张罗她需要的东西。这次已经是他一天之内第三次到饭堂拿热可可给她。除此之外,偶尔还要到图书室借书,到总务部拿预算,到追踪者总部交文件,或者到她的房间拿手套和润手霜等等。

金宁对她说:「你再不露露面,别人会以为你失踪。」

这句话倒不是瞎说,一次他在饭堂拿热可可的时候,碰到刚巧也在替主子拿杯烈酒暖肚的助手李敏好。李敏好从不浪费任何叽讽人的机会,刻薄地问金宁:「咦,很多日不见你的宝贝主子,她没死掉吧?」

谢山静「哼」一声,说:「我才不要出去。他们会笑我戴帽的。」

她头上戴了一顶雪白的毛线帽,帽子的顶端垂着一个毛球,金宁说:「因为真的很好笑。哪有人在室内戴帽?」

谢山静忿忿地说:「我很冷啊!是不是连你也笑我?」

其实根本没有人会找死取笑她,只是女孩子的天性,就是自己穿得稍微奇怪一点,就觉得别人一定在笑自己。

金宁低声地说:「我没有笑……」

谢山静忽然改为瞪着在神知者总部流连的杨诺言,彷佛杨诺言正在笑她。杨诺言连忙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免得被她怀疑自己脸上不笑,心里却在窃笑。幸好经过元旦会议的训练,杨诺言对于如何装作一本正经,也颇有心得。谢山静疑心地审视了他一会,居然觉得满意。

谢山静斩钉截铁地说:「总之我不会出去的,谁都不能逼我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谢山静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的双手正在口袋中取暖,于是她又像撒娇般说:「金宁…」

金宁拿起她的手提电话,看了屏幕的来电显示一眼,说:「是司徒梦行。你自己听吧。」

谢山静不情不愿的把手从暖洋洋的口袋中拿出来,接过电话,懒懒地说:「喂?梦行?」

司徒梦行在电话中说了几句话,谢山静突然跳了起来,打翻了桌上还有一半的热可可,激动地说:「什么?怎么可能!他们疯了吗?」

司徒梦行再急急说了几句,谢山静仍然激动地说:「你们支持住啊!我现在就来!」

她立刻站了起来,对着整个神知者总部的人说:「所有手头上没有要事的人,全都过来。」

她一声令下,大约有三十多人放下工作,走到她面前,听候她的吩咐。

谢山静目如寒星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说:「司徒梦行一队人在任务时受到甘氏集团狙击,我们现在去救他们。出发!」

所有人听到「受甘氏集团狙击」,都耸然动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两分钟前还坚决不出去的谢山静毫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金宁抓起椅背上的轻便羽绒,跟在她后面,低声问她:「发生什么事?」

谢山静恨恨地说:「还不是那个费衣。」

神知者部门在数星期前接到一个委托,委托人是一间大型食品供货商的总裁。他们希望得到另外一个食品供应巨头来年的市场机密数据,曾经聘用过大批顶尖计算机黑客。可是对方早已提防着其实防不胜防的黑客攻击,于是把最重要的文件,全部反璞归真,改以打印出来的书面报告形式存档。所以那总裁在无计可施之下,就联络上香小姐,希望借助心镜会的力量,替他们盗取存放在对方公司某处的机密文件。

本来盗窃并不是他们的专业范畴,但由于那份文件可以放在整栋商业大厦的任何一个角落,如果有神知者的帮助,比起职业大盗始终有效率得多。

谢山静和一众神知者经过连日部署,决定派遣一个以司徒梦行为首,一共十人的小队,用不同方法混入商业大厦内部。其中一个方法,包括让他们应征该公司的不同职位。

司徒梦行体格强壮,英姿飒飒,迅速得到一个高级保安的职位。其余的人靠着神知能力,在面试的时候洞悉对方想法,也过关斩将地顺利获得取录,成为那间食品供应公司的秘书、技术人员、会计文员等等。

这一小队人白天在食品供应公司工作,趁机在公司内部四处活动,接触不同的员工,接收大量信息,下班后则回到心镜会整理各人知道的信息,终于在十多天之后,归纳出目标文件的所在地,是一间只有行政总裁本人知道密码的仓库。

他们应征的职位也只是一些小角色,又怎会有机会接触到行政总裁?就算偶然会在走廊中擦肩而过,行政总裁会恰巧想起那个密码的机会也微乎其微,如果斗胆主动和行政总裁攀谈,又不知道会惹来什么后果。谢山静在了解过情况之后,决定到总务部找周民之帮忙。

谢山静带着金宁来到总务部,说:「大民哥,我想跟你借一个揭密者。」

揭密者就是一些对密码或暗号有强烈直觉的人,不论密码是数字或者文字,是记在人脑袋中或者隐藏在数据中,揭密者都有能力把密码找出来。不过这个天赋和神知能力一样,只能被动使用,也未必可以百发百中。

周民之一向不会贸然得罪其他主管,答应说:「没问题。有没有指定要哪一个?」

谢山静不动声色地送他一顶高帽子,认真地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总务部的每一个人,我也是信任的。」

于是,周民之借了一个叫占美的揭密者给她。

这个占美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倒是令他们有点伤脑筋。因为他们本来的计划,是破坏公司内一个厕所的水管,然后让揭密者冒充修理水管的工人,进入公司内部,经过那个需要密码的仓库,替他们破解出门锁上的密码。

可是,如果修理水管的工人是个高大帅气的金发男子,未免太惹人注目。这个占美却有点头脑,眨眨眼对他们说:「不如说我是来检查水质的专家?」

崇洋正是这个城市的特色,谢山静喜说:「好主意!只要再多找两个神知者假扮水管工人,你就可以跟着他们入去了!他们不信你是水管工人,多半会信你是水质专家。」

结果,计划进行得和预期中一样顺利,来自外国的水质专家占美,协助他们打开了仓库的门,司徒梦行等人立即潜入去,眼捷手快地把委托人要的机密文件偷到手。

既然已经大功告成,司徒梦行作为小队长,就通知其他人收队回去。就在他们离开商业大厦的同时,却与另一队属于甘氏集团,正准备进入商厦的神知者狭路相逢。

原来委托他们办事的总裁,在联络完香小姐不久后,又想多一个保障,就自作聪明再去委托甘氏集团替他偷窃文件。

心镜会的两个集团,有一个代代相传的协议,就是不能接受相同的委托。因为接受同一份委托,最终会成功的集团只能有一个,意味着总一个集团就会失败。而大家也是打着心镜会的名号,一成功一失败,最终也会影响心镜会的声誉。

既然两个集团的人相遇,知道大家也接受了同样的任务,理应交由主管甚至是领导人处理。可是当甘氏集团的神知者通知他们的主管费衣时,好大喜功的他却要求部下不惜代价也要完成任务,巧取豪夺也在所不计。

于是,司徒梦行一队人一边逃避甘氏集团的狙击,一边打电话向谢山静求救。

谢山静率领着三十多个愤怒的神知者,和一个来凑热闹的预言者,浩浩荡荡地来到司徒梦行小队藏身的楼上书店,几乎没一脚踢开书店的门。楼上书店的老板惊骇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大概是从来没看过书店有那么多客人,竟把小小的店子挤得水泄不通。

司徒梦行如看到救星,说:「山静!他们真的想钱想疯了!费衣派了数十个部下在这一带搜索我们,如果他找到追踪者加入…我们就完蛋了!」

谢山静闻言向金宁使个眼色,金宁会意,专注地从书店的小窗盯着街上的情况。

杨诺言心想:「当初阿雪和金宁带我来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也给追踪者捉住。现在连司徒梦行小队在内,就有四十多个有天赋的人,待在一间小书店,真不敢想象追踪者会有多强烈的感应。」

谢山静的思绪在急速转动,想:「接受相同委托一直以来也是心镜会的大忌,想来甘小姐事前也未必知道那总裁已经来找过我们。他们在事情败露后,竟然打算强行夺取文件,到底是费衣任意妄为,还是得到甘小姐和赵亚义的默许呢?」

她在这个紧急时刻,优先考虑这个问题,自然是有原因的。如果这只是费衣一个人的判断,谢山静也就不需要和他客气,斗过你死我活之后,还可以向香小姐告状,因为是费衣挑衅在先,山静他们自卫在后。可是,如果这个行动是费衣征得甘馨如和赵亚义的同意,事情就升级至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层面,不再是谢山静有权力去决定怎处理。

谢山静沉默地盘算着种种因素,她的部下等得万分焦急,不停看看窗外,看看手表,再看看谢山静,有的更忍不住把身体转向门口,彷佛准备随时逃跑。只有杨诺言一人不太重视任务成败及两个集团的斗争,觉得胜也好,败也好,都没什么大不了,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随手拿起一本书阅读。

谢山静的手不由自主把弄项链的坠子,继续想:「在元旦会议我们两个集团几乎反面,虽然甘小姐城府不算极深,但有赵亚义这个小人在她耳朵唆摆,说不定甘小姐会同意报复。即使这次是费衣自作主张,赵亚义得知后也必定会叫甘小姐包庇他。所以到底此刻甘小姐知情与否,对结果可能也无甚影响。如果我擅自处理而有把柄被他们捉到,就会连累香小姐了。」

谢山静对香小姐忠心耿耿,一念及会连累香小姐,心底就有了决定。她开口简洁地说:「所有人先出去。」

大家听她这样说,都服从地离开书店,站在楼梯上等候。金宁知道谢山静有重大决定,用请示的眼神看着她,谢山静微微颔首,示意他也和其他人先到门外等。

杨诺言也放下手上的书本,打算出去,谢山静却拉着他的衣角,低声说:「你可以留下吗?」

杨诺言一怔,谢山静已经把他拉到一个望不到门口的角落,取出一个由司徒梦行交给她,里面放着机密文件的信封,递到杨诺言手中,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你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香小姐吗?」

杨诺言知道这是什么,接过信封,不明所以地说:「可以。不过放在我身上的话,如果被费衣捉到,一样会搜出来的啊。」

谢山静摇头,像是怕外面的神知者听到,仍然非常小声地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你一个人带着这个信封回去。费衣很快会找到追踪者加入搜捕,你只有一个人,我们却有四十个,追踪者不会感应到你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然后直接去找香小姐,把甘氏集团狙击我们的事告诉她,她会处理的。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杨诺言对任务什么的也不在乎,他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急问:「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谢山静看见杨诺言的眼神充满对自己的关切之情,心中一荡,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连忙控制情绪,说:「不会。但如果你被费衣捉住,就把信封给他吧。他不敢伤害你的。你能答应我吗?」

杨诺言第一次见她神色那么凝重,只好说:「好,我答应你。你也要小心一点。」

谢山静听见他答应,放心了一点,又说:「你现在就走吧。出去时对他们说,我怕有危险,所以让你一个人先回去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记得动作要快。」

杨诺言点点头,依恋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书店。

站在楼梯的四十个神知者全部看着他,他依谢山静的吩咐说:「山静怕有危险,叫我先回去。」

那群神知者以为谢山静叫他留下,是劝服他先行离去,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预言者身娇肉贵,比他们任何一个也重要,实在没理由让他涉险。

杨诺言离开后,谢山静向书店的老板买了几个信封和一迭白纸,把纸平均放在三个信封内,深呼吸一下,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然后才走出门外,对她的部下说:「我要你们分成三队,第一队跟着我,第二队跟着司徒梦行,至于第三队…」她看了部下们一眼,说:「就由伦家华领队吧。」

她的部下们闻言默默地分好队伍,等候下一步指示。谢山静吸进一口气,说:「司徒梦行队,跟我进来。」

司徒梦行和她的队员跟着谢山静回到书店里去,谢山静拿出一个信封,凝重地对司徒梦行说:「我们将会兵分三路,以不同路线回去总部。费衣带来的人数比我预期多,唯有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才有较大机会逃脱。梦行,我希望机密文件由你保管,你有信心吗?」

司徒梦行听见自己被委以重任,拍一拍胸口,激昂地说:「我有信心!我一定会成功把文件带回去的。」

谢山静把信封交到她手上,说:「你们自行决定回去的路线,不需要让其他队伍知道。要注意避开甘氏集团的人,明白吗?」

司徒梦行说:「明白!」

谢山静点点头,露出嘉许的微笑说:「很好,这次靠你们了。你们去吧。」

于是,司徒梦行小心翼翼地带着「机密文件」和她的小队离去。

谢山静目送她离开后,再对部下说:「伦家华队,进来吧。」伦家华带着队伍走进书店听候吩咐。

谢山静对他说:「我们会以三条不同路线回去总部,分散甘氏集团的注意。你们会怎样回去,就由家华决定,不必告诉其他人。一路上小心逃避甘氏集团的人,明白吗?」

伦家华点头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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