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北平城府衙内,守卫的周军士兵在罗成的率领下,正在院墙周围巡逻。城中如今喊杀声四起,看来敌人已经发动兵变了。
“走吧!我们到府衙门口看看防御措施如何了。北平城衙门是朝廷重地,敌人若要发动叛乱,不可能不攻。”罗成定了定神后说道。
于是,他便带着几名亲兵等到了府衙大门口。此刻一阵阵寒风吹来,众兵丁只觉寒风凛冽,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守卫府衙门口的护卫队长罗勇见到罗成过来,连忙上前施礼道:“大少爷好!我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敌人若来进攻,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罗成点了点头,和他说笑了几句。这罗勇是他的同族堂兄,只不过血缘隔得较远,算是罗家的远房旁系。他原来是幽州铁骑军的队正,在幽州铁骑与辽东骑兵合并之后,他便毛遂自荐,担任了城卫军的一名校尉,负责把守北平府衙门的的正门。
罗成和众兵士一起登上府衙大门内测,临时搭起的一座哨楼,张望着府衙门口那片大广场上的动静。只不过,他却觉得空气中似乎隐约有股淡淡的清香之气。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股清香味道?难道是我的错觉?”罗成心中暗忖道。
不过,就在这时,府衙院墙上把守的周军士兵便听到广场外有厮杀声传来,他们心中一紧,忙端起手中的弓弩,凝神注视着前方。
约莫盏茶功夫之后,便见穿着各式各样衣甲的叛军,黑压压地从府衙外的各条街道涌了过来,然后开始在广场上汇集,人数约在三千以上。这些人有穿周军衣甲的,有穿原来隋军衣甲的,甚至还有穿幽州军、河北军、山东军衣甲的,当真是五花八门,看上去颇有些乌合之众的味道。
虽然早知道城中会有叛乱,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之时,周军将士还是有些紧张不已,毕竟府衙内的周军只有一千多人,还要留人看守府衙的侧门和后门,真正能投入正面战斗的不过六七百人,能挡住三千以上的叛军吗?毕竟别人也不是纯粹的乌合之众,从所穿的衣甲看,以前也是各个势力的正规军,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
罗成带着手下亲兵站在哨楼上,望着广场上的动静,心中却略略有些兴奋,现在发生的情形都没有脱离周王的预测,是按照宇文明之前的布置在进行,似乎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偏差。
而从面前叛军的头领所打的金色裴字大旗看,想必就是裴仁基父子来了。只是不知道来进攻府衙的是裴仁基还是他的儿子裴行俨。
只不过,罗成对于守住府衙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叛军的人数虽多,但貌似却没有太多的攻城器械,这府衙院墙虽矮,却也不是可以跳得过去的。叛军如果不准备梯子、撞车等物,想就这样攻克府衙,只怕是做不到的。
但就在这时,罗成却突然冷哼了一声,随即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他扶着哨楼上的柱子,只觉头昏眼花,眼前的物体全在晃动。
他身边的罗勇顿时吃了一惊,上前问道:“大少爷,你怎么了?”
一名亲兵亦是上前一步,想扶起罗成,可却不约而同的,只觉自己膝盖一软,便向地上倒了下去,再也无法站立。
他心下骇然,想要大声呼叫,却只觉头重脚轻,竟然一下栽倒在地,浑身气力全无。
哨楼上的众兵士见状皆是大吃一惊,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一个个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栽倒在地。
此时,在哨楼上还能好好站立的人,便只有罗勇了。
罗成的脑筋不笨,立刻便猜到刚才闻着的清香味定是毒气无疑,只不知是谁下的毒。他于是忙张口大叫道:“罗……罗勇,如果你……你还没有中毒的话,就快下去代……代我指挥,千万不能让敌人攻进府衙来!”。
但罗成没想到的是,罗勇却是迈步上前,单刀拔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几名亲兵见状,均一脸骇然,他们失声大叫道:“罗勇,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