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庭一进来宋小琛就看见了,连忙站起来叫声爸爸。
黄安庭一听,心口窝一暖,这孩子没叫他黄爸爸,叫的是爸爸,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亲近了许多,他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让他接着下棋,
对着黄震岳叫了声爸爸,然后又把给孩子买的玩具拿出来给母亲,让她给孩子玩。
黄震岳哼了一声继续兴致勃勃地跟宋小琛玩儿棋子。
黄震岳先回房间洗了手,他在父母这里一直有房间留着,他母亲也每天让人给收拾,等着他回来,只是父子始终有隔阂,他也不常回来。
换了轻便衣服回到客厅,黄安庭坐在这爷孙俩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爸爸,小琛他们住几天就让他们回去吧,戴蒙的爸爸妈妈那边也着急呢。”
黄震岳一听,就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吓了宋小琛一跳。
老头说:“这是你的儿子孙子,我的重孙,你有什么心虚的?难不成小琛不是你的儿子?”
黄安庭一听连忙分辩说:“是,我没说不是啊。只不过戴蒙那边……”
“戴蒙戴蒙,你就知道戴蒙,你看看你这么上赶着人家多少年了,人家搭理你没有?”
黄安庭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反对,我至于跟他逃那么远,还丢了孩子,戴蒙就是因为丢了孩子才跟我翻脸的!究其根源,都是在你这个老家伙!
黄安庭想着想着脸上就带了点怒色,开口就说:“不是你能到这种地步吗?”
宋小琛一看不好,连忙拉着老爷子出去走走,说老是在屋里坐着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就要多运动,这样坚持锻炼,比那些年轻的人身体还好呢。
老头一听很高兴,就没搭理自己儿子,跟着宋小琛出去遛弯儿去了。
客厅里,黄安庭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他母亲李安宁埋怨他:“你看你,就不知道顺着你爸一点,他本来脾气就大,现在好不容易小琛跟孩子来了,他才高兴点,你又惹他。”
黄安庭就叹气说:“妈,我也不是想惹他,你看看他那个脾气,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点儿都不考虑别人,我是他儿子就算了,我不跟他计较,诺顿伯伯也好不容易盼来了孙子和重孙,他这样硬抢过来,不是火上浇油吗?就不能好好商量吗?”
老太太也叹气:“我不是没劝过他,老家伙固执你也知道,他跟你莫顿伯父两个几十年争个不停,这个时候你让他不争,让他把孙子拱手相送,你觉得可能吗?”
黄安庭抓了抓自己花白的头发。
李安宁疼爱地在儿子头上抚了一下说:“你啊,少操点心,还不到五十岁,头发都白了,可怎么好?他们想争,随他去好了!你就过你的日子。”
黄安庭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硬来,好不容易孩子找到了,就这么趁着机会和好不行吗?非要争,不是个事儿!”
老太太摇头,抱着孩子走了,老头子儿子都不省心,她真是懒得管了。
其实她跟戴蒙的母亲关系非常好,只是这两个老头子就是不听她们的,她们也没办法。
现在老太太能做的,也只是有孙一日乐一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远把家里的奶娘和保姆还有孩子的东西都送过来了,不能委屈孩子啊。
但是周远也没留下,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没能被两家人接受,先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自己靠后一些无所谓。
宋小琛用尽全身解数哄老头高兴,吃饭的时候也经常给他夹个菜,陪着他喝酒。
然后又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虽然收养他的爷爷去世的早,但是对他也是相当好,奶奶抚养了他二十多年,也去世了,现在想起来久伤心,还每每在梦里见到。要是爷爷奶奶现在还活着多好。我能找到亲人,是奶奶一辈子的梦想,她生病的时候宁愿忍着都不卖掉我的项链。
黄震岳听了也有些伤心,就说,有空要回去给两老扫扫墓,一定要谢谢他们对孩子的养育之恩。
宋小琛察言观色,试探着说:“去世的爷爷奶奶我是没办法了,可是健在的爷爷奶奶我希望能和好,一家人哪有那么多事啊?您争孙子也好,不争孙子也好,我和宝宝也还是您的亲人,总跑不了的。”
黄震岳老脸微微红了一些,呐呐反驳:“啊,哪是我要争!都是莫顿那个老东西,你是他的孙儿,也是我的孙儿啊!他凭什么不让我接回来住几天亲热亲热?”
黄安庭静静吃着菜,听见自己老爹的话,有点嗤之以鼻。
老家伙最不讲理了,比莫顿可没风度多了,莫顿开始对他可是很有礼貌的,后来也是被他气的,也学着开始动手了。
坏榜样都是自己老爹做出来的,这时候又说别人的不是。
宋小琛趁热打铁劝祖父:“爷爷,要是我能劝莫顿爷爷,大家都让一步,您看怎么样?一家人就该和睦相处嘛。我跟孩子轮流来看您和他老人家,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黄振宇想啊想,好半天才说:“爷爷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这孩子这么操心,还真让我老家伙有点不过意。这样吧,你去跟莫顿说,只要他不跟我争,那我就同意你们轮流在两家往来。要是他不同意,那就算了,你就别走了!”
宋小琛赶忙给他倒酒说:“好好,爷爷,我一定劝莫顿爷爷松口。”
第二天宋小琛就回去了,莫顿有点意外,很高兴,但是看他没带孩子回来,又有点不高兴,就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那老家伙把孩子霸住了。
宋小琛就装可怜,说被他们两个老人家弄的无所适从,快散架了。
莫顿就有点心疼,宋小琛趁机说了黄家爷爷同意让步,希望莫顿爷爷看在他和孩子的面子上也能让点步,不然他就真的被夹板夹死了。
莫顿没说什么,只说考虑一下,然后大家一起吃饭。
宋小琛和周远晚上躺在床上抱在一起,彼此都松了口气,总算快搞定了,哄老人比哄孩子可难多了。
然后周远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周家,他爷爷那里催他们回去,说他们来的日子不短了,重孙孙人生第一个新年,不能在别人家过。
宋小琛疲惫地翻身,把手脚一瘫,说了句“你家事你去管”,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