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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烟的时间之后,南子站在岸上,身上穿着她从纳戒里取出来的衣裳。
衣裳很白,所以衬得她的脸就象一只初次下蛋的小母鸡。
傲娇的小母鸡站在岸上,看着根本没想过利用珍贵的纳戒放衣服,因而尴尬地泡在水中的陈玄丘,说出了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一句话:“咳!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陈玄丘愣了愣,点点头。
于是,傲娇的小母鸡脸蛋儿更红了。
“刚刚,我要是想杀你,你说,你能抵抗得了么?”
陈玄丘赶紧摇摇头。
于是,傲娇小母鸡的下巴扬得更高了:“你不要以为,我要了你的身子,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只是不希望自已亲手救回来的人,死在我的手里,可你要是不知进退,继续跟我作对,哼!下一次,我就不会再客气了,知不知道?”
陈玄丘赶紧又点点头。
傲娇的小母鸡感觉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又冷笑一声:“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昂首挺胸,微微迈着可爱的外八字,傲然离去。
陈玄丘在温泉里泡了片刻,想想一身衣服在迷乱中都撕碎了随水流去,便四下看看,揪了两片肥大的树叶子,用细藤缠在腰间,这才上了岸。
刚刚上岸,耳力出众的他就听见,远处林中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
陈玄丘警觉地亮出勾动剑,向发声处看去,就见一群惊鸟正飞在空中,在那里不停地盘旋。
远处,脑门在树上磕肿了的南子,终于感觉自已的脸不那么胀也不那么肿了,这才发足奔去,真个消失在林深叶茂处。
……
心境如南子一般复杂的,还有两人,一个叫江木瑜,一个叫江夕晚。
“我们,还有没有退路?”
“出路在海?出海喂鱼?”
“如果我们现在归降大雍……”
“天子若放过你我,不怕他人起而效之?”
“如果,你绑了我去,说我意图逃跑……”
“呵呵,你觉得,那位陈大夫有这么傻?”
“真就一条退路都没有了?”
“没有了!”
房中,二人不复言语,许久,唯有深深一声叹息,透着无尽的懊悔与绝望。
……
谁都会绝望,但大将军芈奂不会。
芈焕大将军是白泽前往南疆交游南疆大酋长时结识的一位豪杰,也是妖族,本体是一只蜜獾,长相奇异,脑壳儿很平坦,放上颗梨子奔跑起来都不会滚落下来。
他骁勇善战,从不知畏惧为何物。
如今他官拜卫戍大将军,统辖东望城守戍兵马,这场骚乱,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虽然天空中四大神兽、一众英豪,早已吓破了守军的胆,但芈焕大将军毫无惧色,趁着陈玄丘飞身落下,砸向“行宫”,立即高呼:“他们要屠城了,反抗啊!”便率领亲兵造起反来。
若非朱雀辞等人果断迎下,控制住他们,若任由他们四散盅惑,恐怕东望城中百姓惶恐中真会起而造反。
陈玄丘并不想把东望城变成一片废墟,这些年来,东夷已经被穷兵黩武的白泽掏空了,再毁了望东城的话,将使朝廷接手一个大负担。
虽然顾忌着城中百姓,不能施展更厉害的道法,霸下、鱼不惑等人也不便以庞大的本体在城中战斗,但是这场叛乱,还是很快就被平息了。毕竟肯跟着芈大将军绝望死战的只是少数。
芈焕大将军被娜扎击杀于枪下,众人立即冲上街头,平息零星的叛乱和趁火打劫、掳掠他人的宵小。
“饶命!饶命!请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我朱雀辞不是放马的!”
“啪!”
朱雀辞一掌拍死一个趁机闯进大户人家,要淫人妻女,掳人钱财的泼皮,一双丹凤眼含威不露地向街面上一扫,突然间便是一怔。
就见前边巷子里拐出一人,身穿短袖式对襟衣,下着男式单裙,脚下一双麻鞋,肩上搭个搭裢,头上戴一顶圆台帽,缨带下垂,系于颌下,俨然一副行商模样。
朱雀辞讶然道:“陈玄丘!你怎么这副打扮?”
陈玄丘也吓了一跳,这么巧吗?
他不动声色地一甩手,把被他剥得只穿着一条犊鼻裤的真行商,往小巷深处远远一丢,微笑着迎了上去。
“哦,我回得城来,特意弄了套装束,想微服私访一下,体察一下东望民情,呵呵。”
朱雀辞“喔”了一声,露出甜甜的笑模样儿:“你放心吧,城中已经平定,没有造成大的混乱。”
站在朱雀辞旁边的妲己看着陈玄丘,却是面露狐疑之色,她突然纵身上前,跃到陈玄丘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像只小狗狗似的嗅了起来。
陈玄丘心口乱跳如雷,面上故作镇定,板起脸道:“表妹,你做什么?”
妲己嗅了半天,没嗅到什么味道,歪着头看看陈玄丘,终于放弃道:“没什么呀,那个姬国女奸细,你抓到了么?”
陈玄丘整了整衣衫,一脸遗憾地道:“只刺伤了她,终究还是被她溜了。咳!反正东夷已定,倒也无……伤大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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