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拉喳的汉子无奈地张开眼睛,听着隔壁折腾,心里只想着半夜三更的,彼此又不认识,大家都是在此借宿,他也懒得出去,便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捱着。
两间房子中间只隔着一道木质的隔壁,不但有缝隙,而且底部被虫鼠一类的东西嗑出了小洞,所以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
男人听着陈玄丘自言自语,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还好,终于不折腾了啊。
他重新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放在了眼前,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隔壁,陈玄丘托着少女娇软的身子,往榻上轻轻一放,那白衣少女的双眼蓦然张开,竖掌如刀,闪电般就向陈玄丘劈面砍去!
“砰!”
陈玄丘大惊,身形急退,后背在木板壁上砰然一撞,少女紧咬银牙,纤纤二指又向他双眼插来,出手极是狠辣。
陈玄丘急忙一闪,那少女二指点在木板壁上,霍然两个指洞。
“吧嗒!”隔壁墙上,吃陈玄丘一撞,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破筐掉了下来,正扣在那邋遢汉子的脸上。
他伸出手,木然地拿开破筐。
墙上“笃”地一声,又出现两个孔洞,两束光线射了进来。
哎,还能不能好好睡一觉了。
邋遢汉子一脸悲苦。
隔壁房间里,陈玄丘一边出手招架,一边道:“姑娘,慢来慢来。”
“慢来个屁,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哪想对你做什么,刚刚你在山上遭了雷劈,是我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笑话,本姑娘那是在度天劫,要不是你从中捣乱,本姑娘已经渡劫成仙了。”
“成个鬼啊你,劫是那么好渡的吗?你个白痴,那雷是我用‘唤雷符’召来的!”
白衣少女的双手突然被陈玄丘双手牢牢钳住,白衣少女十分凶狠,突然一探咬,便咬向陈玄丘的脖子。
“你属小狗的呀你!”
陈率丘一惊,双手用力一振,白衣少女砰地一声被甩到墙上。
隔壁直挺挺地躺在榻上的邋遢汉子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轻轻叹息道:“不关我事,我忍……”
白衣少女被陈玄丘这一摔,更加恼怒,出拳如闪电,沉声喝道:“花言巧语,我谈月茗是那么好骗的么?哼!你把我抱来此处做甚么,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你受害狂啊你,我这不是想把你放在榻上,让你休息一下吗?”
“现在你当然这么说了,男人没个好东西。”
“喂,我一直让着你的啊,你别得寸进尺!”
二人拳来拳往,噼啪作响。
隔壁,邋遢汉子直勾勾地看着屋顶,喃喃地道:“还有完么?算了,出门在外的,我忍。”
白衣姑娘出手狠辣,不过技击之术较之陈玄丘着实差得太远,偏生她的剑掉在山上了,陈玄丘压根没发现她带着剑,没替她捡回来。
陈玄丘不想伤她,只能再次使出擒拿术扼住白衣少女的柔滑皓腕,姑娘抬脚踢向陈玄丘下体,陈玄丘一推一送,姑娘再次撞在墙上,却像不服输的小强似的,再度扑上。
隔壁邋遢汉子只觉木墙一凸,砰地一声磕中了他的脑袋,身下早就要朽坏了的木榻哗啦一声,就塌在地上。
“我忍,我忍你个鬼啊!”
邋遢汉子腾地一下从废墟里跳起来,一把从包裹中抽出刀来,往肩上一扛,怒气冲冲,推门便出。
陈玄丘打出真火了,这姑娘也太蛮不讲理了!
他闪躲之间,从墙角勾起一条绳子,“啪!”左手一叨姑娘手腕,身形一转,右手绳索一绕。
姑娘一肘南来,陈玄丘绕着姑娘又是一转,绳索再一绕,没几下功夫,就把少女乱七八糟地摁了起来,绳索另一头往房梁上一抛,向下一拉,刷地一下,就把少女吊了起来。
白衣少女吊在空中,犹自小兽一般满面凶狠,呲着一口小白牙。
“嘭!”
门被拉开了,邋遢汉子一脸怒容地冲进来:“我说你们俩有完没……”
邋遢汉子看到房中情形,不由一呆,啧地一声,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个姿势好,既能观战,又能参战!”
陈玄丘和白衣姑娘第一时间都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儿。
两人同时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那人胡子拉喳,看着有些邋遢,但是眉眼五官倒很耐看。尤其一双眼睛,有些像月牙儿,仿佛时时带着几分笑意。
一见二人发狠,那人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兄台你出手太狠了,你看她楚楚可怜的,叫人好想看她哭啊。”
陈玄丘疑惑地挑了挑眉:“嗯?”
邋遢汉子一捂嘴巴,干笑道:“错了错了,我是说,看着她我就想哭。”
陈玄丘喝道:“不想挨揍就滚!”
邋遢汉子从善如流:“我就睡在隔壁,两位轻着些!”说完倒退一步,“哗”地一声,又帮他们把那破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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