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洞庭龙君和敖研乃是至交,也算是敖研的靠山。但他却恰恰相反,当年抵达四渎龙宫之后不久,就因为争夺青龙石像的恩泽灵血一事和敖研闹翻。敖研也是因此才离开了四渎龙宫,就此一去不返,最终死在外面。”
“那恩泽灵血……又是怎么回事?”
“恩泽灵血,是青龙石像偶然会分泌出的宝物,能够改善龙族血脉,使其更加贴近上古龙神。”炼金乌说,“最近千余年来,青龙石像只孕育出一滴灵血。敖研一直想要得到它,但龙宫几位老祖却力排众议,将其授予了邱金庭。”
“咦?这是为何?”
“据说是因为他担任龙君期间尽责尽力,勤勤恳恳,克服了寻常龙族男子散漫的天性。龙宫的老祖们觉得他心性极佳,weilai前途广大,才如此栽培。”
吴解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我这位老朋友,日后定然是要飞黄腾达了。这样也好,四渎龙宫遭了那么大的打击,已经失去了跟本门争斗的力量。日后借着彼此这份交情,或许可以缔结盟约。”
“为什么不趁他病要他命呢?”炼金乌好奇地问。
“结盟这种事情,我只要说服冰云楼诸位师叔就可以;但战争这种事,却要说服整个玉京派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炼金乌恍然大悟,笑着摇头。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欢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利益开战。虽然说我们冰云楼是玉京派最锋利的剑,但怎么也要能够砍出好处来,才值得出鞘染血啊!”
关于邱金庭现在开始应该叫他敖洞庭了以及四渎龙宫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解一边专心修炼,一边继续为长生大典做准备。
按照他的计划,在长生大典之前,至少要修成几种比较厉害的手段,免得到时候面对挑衅不好应对。尤其这些手段最好不要是四部正法里面比较著名的,否则要是被人当场揭穿,多少有几分难堪。
但是还没等长生大典召开,又有熟人来拜访了。
“韩德?!”来到会宾楼里面,看到那张印象深刻的脸,吴解几乎跳了起来,“你竟然敢来我们玉京派?!”
“我为什么不敢来?”韩德坐得四平八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可是来道贺的,玉京派还敢宰了我不成?”
“你信不信我只要在这里大吼一声,片刻之内便会有洞虚真君不顾身份出手杀你!”
“我当然信,但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韩德淡淡地说,“为了玉京派,还是不要揭穿我的身份比较合适,不是吗?”
吴解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韩德乃是神门中人,神门的势力比道门强得太多,若是韩德真的死在这里,只怕整个玉京派都会有大麻烦!
“我记得你们的门派大多在星海界,你特地从星海界跑到大荒界来,就是为了嘲笑我这小门小户吗?”
“呵呵,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我之所以过来,一是向你道贺,二是想要和你再战一场。”韩德笑道,“当年我不是你的对手,被你逼得飞升退让。那时候我们不是约好了,等成就长生之后再战一场的吗?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如果我说我真的忘了,是不是这一场就可以不用打了?”
“恰恰相反!”韩德脸色一寒,“你要是真的忘了,这一场就是你死我活,咱倆必须死一个,只有用血才能洗刷我的耻辱!”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套无赖作风?简直像个混江湖的愣头青!”
韩德满不在乎:“对付你这种正派人,愣头青作风再合适不过了。没听说过讲理的怕不讲理的吗?”
吴解无奈地笑了,摇头叹道:“好吧,横竖长生大典上免不了有些麻烦,到时候也不在乎多打一场。”
“咦?还有人会来砸场子吗?”韩德顿时来了兴趣,摸着下巴的短须,瞪大了眼睛。
吴解苦笑道:“我们玉京派五万年都没出阳神真仙了,结果最近一千年连着出了两个,你说别人会怎么样?”
“厚积薄发,时来运转呗。”韩德满不在乎地说。
“他们能这么想就好喽!他们只会觉得我们为了面子,培养了两个水货!”
韩德这下真的愣住了,喃喃道:“这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你确定不是说笑话?或者你是不是被人陷害多了,神经过敏啊?”
“算了,到时候你等着看就是。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认真打一场的。”
“如此甚好。”韩德点了点头,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说,“你这门派略窝囊,你这里的人也略奇葩。依我看,还不如跟我一起去星海算了。”
吴解微微一笑:“长生大典之后,我本就要去星海一趟。虽然不是跟着你混,但届时恐怕还要请你带路呢。”
“这没wenti,一言为定!”韩德露出了笑容,“到时候我会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意恩仇,磊落雄风!你那套正派人的温吞作风,吃不开的!”
吴解哈哈大笑:“这话等你打赢我再吹牛也不迟!”
光芒一闪,韩德倏忽远去。吴解坐在会宾楼中,沉默许久,最后摇摇头,笑了。
正派中人经常要计较这个计较那个,以求兼顾各方利益;跟韩德这种只求念头通达的神门弟子,原本就不是一路。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条条大路,终究都是通着罗马的。I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