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一个月过去,交易市场结束。安诣四人也决定启程出发,跟随一队商队前往主城——正是开心挑战的商队,条件是刘一泽他们归还那张神殿往返的“旅游券”。
临走的那天,刘一泽将他们买来的小院交给了洛摩和洛洛打理。租赁什么的收入他们可以拿一半当佣金。洛摩对此很高兴。
洛洛则有些恋恋不舍地送别了他们——这一个月里,洛洛跟凡凡以及几只小水母结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凡凡对自己的第一个“小弟”也有些不舍,临走前还特地从空间里拿了个玉坠子送给洛洛,说是信物。
离开和平安乐的枯水镇,随着商队上路,一路往北,走了足足三个月。商队抵达主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不过因为抵达主城的时间是凌晨,安诣是一路睡进去的。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安诣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是车厢。
“嗯?”安诣眨眨眼,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衣裳也换成了深青色的睡袍,身上有洗浴过后的泡泡香气,床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套叠好的衣裳。
安诣不由笑了笑,然后翻身起床。他枕头边睡着的小水母也醒了,浮动着触手落座在了安诣头上继续呼噜。
安诣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顿时各种声音扑面而来,入眼的是一片繁华。安诣立刻就反应过来,这里是主城了。
安诣不由好奇,探出身体打量着主城里的风景:主城很大,太高的建筑并没有多少,但是也并非都是低矮的小屋。这里最多的是三到五层楼高的建筑。而安诣所在的房间,就是街道边的一幢五层小楼,应该是客栈之类的东西。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比起枯水镇和一路见到的城镇相比,这里街上的兽类相对要少很多;行人的穿着打扮也要好不少,就连店面的规划也正规许多,有点大城市的样子了。
安诣正看得起劲,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他从窗外拉了回来。安诣一回头,看到了一脸无奈的阿瑞斯。
阿瑞斯笑道:“我买了早饭,一会就可以直接去神殿看看。”
“这么快?”安诣诧异,顺着阿瑞斯的力道坐回桌边,拿了桌上热腾腾的早点吃。
阿瑞斯点头道:“这里神殿是一直开着的,类似于教堂。不过参观有点难度,每天都有限定名额。不过今天早上我刚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大祭司似乎已经知道我的来历,还知道我有同伴,就邀请我们今天过去。”
安诣挑了下眉,问道:“这么好心?”
阿瑞斯摇摇头:“没有感觉到恶意,但是有点熟悉。我想大概是跟中土大陆的那个生命洞穴有关。”
安诣恍然:“对啊!中土大陆因为锁了傀儡虫,所以兽族才式微,但是其他的大陆却没有。朗耶说过,兽族的力量刻意理解为‘魔法’。那么这种力量不可能被放弃、淘汰,所以就有继承的人。
他们如果能通过生命洞穴知道中土大陆的讯息,倒也不奇怪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阿瑞斯点头:“我也这么想。如果猜测属实,这倒有些意思。”
“至少可以回去了。”安诣一口吃掉手里的点心,才记起什么似的,问道,“凡凡跟菲尔呢?”
“留在神殿了。”
安诣:“……”还没弄清对方是敌是友就留下了?
阿瑞斯轻咳了一声,说道:“凡凡说里面有他需要的东西,然后就留下了。”
安诣懂了——凡凡这一路上都在收集各种灵植,然而并没什么用,除了他现在口齿更伶俐一些。为此得了不少安诣的嘲笑,这大概也刺激了凡凡,小家伙对“走路”这件事的执念越发深了,碰到一点儿可能都跟疯了一样扑上去。
安诣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听了还乐:“那小豆芽还不死心呢,就他那小身板,与其吃灵植不如灌点化肥,说不定不仅能长高,还能在头顶开朵红莲花呢。”
阿瑞斯好笑地看着安诣:“你也不怕真把他惹急了。”
安诣哼哼两声:“谁有我了解他?欠的。”
阿瑞斯挑眉——这样说自己的“分-身”,是变相在骂自己吗?
不过阿瑞斯可没敢说出来,等安诣吃完早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往神殿去了。
神殿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白柱广厦,宛如天宫。
“这也太气派了吧。”安诣看得瞠目结舌,说道,“这里的大陆,宗教跟政权挂钩?”
阿瑞斯摇头:“不是宗教,神殿更像是我们那里的异能者最高机构。这里负责调度各种兽族势力,也会教学那些使用神力的人。”
“这么说,这就是主城的最高政权了?”
“不是,这里更像是一个学校。”
安诣这下有些诧异了:“完全不染指政权的学校?”
“对。”阿瑞斯对此也很感兴趣,说道,“这片大陆的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们似乎更亲和自然。你看一路上过来,虽然城镇很多,也都以主城为首,但实际上跟我们那里的‘国家’概念还是有区别的。”
安诣点头:“好像是。算了,和平爱好者总比战争分子来得好。咱们进去吧。”
“嗯。”
两人果然畅通无阻地进了神殿。并且一进去就有一个小女孩来为他们带路。
神殿里别有洞天,阿瑞斯说的“学校”并无夸大:神殿外面那圈“广厦”造型根本就是个封闭的院墙加回廊,一进到里面,倒跟圣西亚军校的格局有几分相似。里面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穿的多是长袍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些图案,看上去不像是绣的,倒像是画的。
安诣几乎在看到那些图案的一瞬间,就记起了当初那个鼠人在地下画的图。这些都是法阵吗?
有点意思。
安诣和阿瑞斯被带到了神殿最里面的一栋楼里。这里倒真有点神殿的感觉了,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不过这不是真的树,而是一个巨大木雕。木雕大树上覆盖着各种各样的法阵,将它承托得越发诡秘。
“生命树?”安诣悄悄地用精神触须搭上了阿瑞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