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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言归正传。

简单的来说呢，当一直跟在她身边陪着她，默不作声的很容易被人遗忘的大叔快变成一尊沉默的木雕时，大叔看到毕夏的时候，却很是理解的在姚菍耳边低声示意，“我去下一层等你。”

在他顺着沾满雨水的湿润的台阶顺势而下时，冲正往上走的毕夏点了下头。而对方也很友好的回了下礼。

虽然楚聿衡和毕夏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她和姚菍的性格很像，如果说夏东豪没把她当作替身，只是一个接近姚菍的工具，这么说的话似乎也不尽然。不过现在就连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毕夏身上的改变。而有些事似乎一但发生和存在，就没有人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假惺惺的活着只会让关系变得尴尬。想要回到从前，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姚菍淡淡的想着，似乎真的，有些事只剩下了‘礼尚往来’的客套。

望着夏东豪的墓碑，毕夏微微眯眼，似乎在认真审视着那张黑白照片，让人意外的是在看清后她的唇边竟溢出一抹谓叹般的满意微笑来，“是你选的照片吗姚菍？你的眼光真好，这张照片上的他很英俊。我相信夏东豪知道的话肯定很喜欢。”

接着毕夏又说了句，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随口，却带着丝意味深长的道，“其实，只要是你选的，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他最难看，最丑的一张，他都会很喜欢吧。”

姚菍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叫她，“毕夏。”

“嗯？”毕夏转过头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唇角依然带着一种疏离的笑容，仿佛她人就站在她面前，但却好像跟她距离很远似得，“姚菍你知道么？其实我是恨过你的。”

恨这个字让姚菍心头狠狠的一创，突然间袭来的那种晕眩感让她身体以不易察觉的之石微微摇晃了一下。

毕夏说，她恨她？她最好的闺蜜，恨过她。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就这样被人恨上了。她该不该为自己叫句冤？

“没错，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这么明媚，这么耀眼，就像一个发光体，任何站在你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只要你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会被你吸引。我恨你，吸引了谁都好，为什么还要吸引他。你明明已经有了楚聿衡这么一个优秀的老公。身边却还有一群优秀的男人喜欢着你！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却轻轻松松的占据了他的心。而我，则付出了全部，最后却被他冰冷的告知，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我不过只是一个他接近你，甚至可以要挟你的利用工具。而在五年前你消失后，我对于他而言就变得没有任何一点利用价值。就像扔掉一块没有用的抹布般不带一丝感情。”

毕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情冷静自持，但是透过她身侧始终紧握的拳头，姚菍知道此刻她的情绪有多激动。

只不过毕夏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给姚菍插嘴的机会。这个时候的她更像是有很多事闷在心里闷久了，需要一个急于抒发的突破口，也许这样五年里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她已经憋了太久太久。而现在，她这个口口声声被她说着恨的人，似乎成了她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

于是，姚菍也没有想过打断她，让她说。她希望她说出来。就像伤口一样，一直被纱布包着的伤口是好不了的。必须要让它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