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性，没人性啊！”胖子仰天长叹。

买票的时候胖子很是愣了一下，因为到富源县的长途汽车属于不固定时间的临时车，每天就那么一班，早晨八点到九点发车。

胖子虽然没有做过长途汽车，却也知道长途汽车和火车差不多，都是正点发车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发车时间居然有一个小时的，等他检票结束，上了一辆看上去很有历史感，长度有普通大巴两个长，本应该从市面上淘汰掉的公共汽车，和车上的乘客聊了几句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原因。

富源县原本只是城里人眼中的乡下而已，由于上京市的发展过快，所以前几年的时候将富源县并入到了上京市中，再加上奥运会在自己家门举办，富源县有富裕的土地，建成了一个足球场，这才发展了起来。

可是，富源县除了景色不错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去的，自驾游的人家有私家车，旅行团的人有专用的大巴车，买卖鸭子的老板有自己的货车，所以如果长途汽车站开个到富源县的班车，恐怕几十年的时间都未必能将车价给赚回来。

但问题是，富源县有不少人家想要将自己零散养的鸭子卖个好价钱，就得来市里面，因此，富源县才特地从市里面的公交公司买下了这辆已经退休的公交车，每天一个来回，凌晨两点出发，到了市里正好五六点钟，农户们到农贸市场将带来的鸭子卖掉，回来就差不多八点到九点了，因此，长途汽车的发车时间也就变成这样了。

车子很宽敞，但是味道却并不怎么样，随处可以看到长短不一软硬不同的鸭毛，也能看到一摊摊的鸭子粪便，要是换成别的人，面对这种乘车环境，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但胖子根本就不在意这种情况，在金凤山的时候，比这脏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方他都呆过，眼前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辆超长的长途汽车终于开出了长途汽车站。

四个半小时的车程，胖子打了三个小时的扑克，猎狗所说的长途汽车艳遇根本就没碰到，整车人当中九成都是大老爷们，女士有三位，最年轻的那位也有五十多岁了，而最老的那位，胖子都可以叫人家奶奶了。

下车的时候，胖子贴着满脸的纸条和牌友挥手道别。

按理说就胖子那变态的记忆力，就算是闭着眼睛打牌，谁的手中有什么牌他也能够如同亲眼看到一样，可问题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和胖子搭牌的对家是富源县公认的臭牌篓子，一手好牌愣是能打出来烂牌的效果。

也就是胖子的记忆力帮上了忙，这才贴了一脸的纸条，要是没有胖子的话，恐怕胖子下车的时候穿着的就不是休闲服，而是一套纸条连衣裙了。

在车上的时候胖子就已经从众人的口中大致知道了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情况，但是当他站在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建筑群给惊呆了。

早十年之前，医院恐怕是一座城市中最赔钱的地方，因为那个时候实行的是公费医疗，医院等于是和各个单位的财政挂钩的，病人过来看病几乎不需要花钱，而医院想要周转资金，不得不如同孙子一样每天派财务人员往各个单位的财务室跑，求爷爷告奶奶，请客吃饭跳舞桑拿。

而现在，老一套已经消失，除了公务员和国有单位之外，私有企业很少会给企业的员工弄什么医疗保险之类，再加上市场经济的繁荣，令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医疗保险，导致来看病的患者都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

这样一来，医院就从孙子变成了爷爷，收入逐渐高了起来。

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就是这种政策改变之后的具体表现。

急诊大楼居然有十五层，看这楼的崭新情况，估计建成并且投入使用也不到三年的时间，至于门诊大楼、检查大楼、住院部等等其他建筑，那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新的，除了食堂是一栋三层小楼之外，就没有低于十层的。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建筑群，胖子觉着就算是华夏排名前三的三零一军区总医院，在派头上都不是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对手。

尤其是看着宽敞气派的医院大门，下面进出的患者络绎不绝，胖子不禁有些发愣，他很怀疑这到底是医院，还是农贸市场，这人流量实在是太夸张了，恐怕就连三零一都比不上。

胖子所不知道的是，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一所现代化医院，医疗条件在附近几个县城那都是最好的，现在人们口袋鼓起来了，生活更好了，对自己的身体也更关心了，甭管是感冒发烧还是其他的小病，他们宁可来比较正规的大医院，也不愿意在乡卫生所治疗，毕竟人的性命只有一次，赚再多的钱，没有命去花不也是白搭？

方远在富源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朋友是主管人事的副院长，可当胖子拿着介绍信和工作调动信询问的时候才得知，这位主管人事的副院长出差去了，已经走了两天，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

胖子对此乍舌不一，出差能出半个月以上的那都是极为困难的。

没办法，胖子只好先离开了副院长办公室，回到了门卫室，他随身带的行李都放在这里呢！

当胖子每位门卫都送上一包软中华之后，副院长的去处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尼玛不是出差，而是打着出差的幌子出国旅游去了，不仅仅是主管人事的副院长，还有医院的院长，主管后勤的副院长，主管车辆的副院长，主管医疗器材的副院长，主管药品的副院长，可以说，现在整个医院除了一名靠边站的副院长负责看家之外，医院所有的副院长级官员都组团出国旅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