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拽了叶深一下,径直走到病床前。
初建业气色恢复不少,见他们进来脸色温和。初语对他没有沉下脸倒是有些讶异。
叶深将东西放在一旁,询问初建业身体状况。
“没事了,这两天就准备出院。”
“医生怎么说?”初语问。
“这话就是医生说的。”
“头上的伤呢?”
“过几天可以拆线。”
说起这些,初建业脸色就不怎么好:“那个混账都没来看过我,等我出院了非要好好治他一顿!太不像话了!”
初语道:“不管怎么样,身体重要。”
“那小兔崽子就是太惯着他了!”初建业越说越来气。
徐玉娥在一旁听着脸沉了下去。
“有外人在,你说这些干什么!怎么年纪越大越管不住那张嘴!”
初语哂笑,十分想问一下徐玉娥她嘴里的外人有几个人。
“说话能小点声吗?他头上还包着纱布呢。”初语皱着眉头,决定跟叶深先离开,“爸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等你出院一起吃饭。”
两人进了电梯,徐玉娥从后面赶了上来。电梯里人不少,徐玉娥站到初语身边没有说话。只是脸绷的跟容嬷嬷一样。
到了大堂,徐玉娥拿眼看初语:“我有话跟你说。”
初语眼皮抬都没抬:“我不想听。”说完拉着叶深便要走。
“几年前你父亲背着我借了二十几万给你养父。”
初语一怔:“不可能!”
“他赌博把钱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了二十多万,怎么不可能?”见初语一脸不可置信,她不屑道,“你可以去问淑琴,看看是不是有这事。区区二十多万我还不至于诈你,只不过属于初家的还是要拿回来。”
初语脸色白了几分,脑中嗡嗡直响。她从来没听刘淑琴提过。
“抚养费初家可一分没少出,这钱任宝军当初也说是借。不管怎样,你总还是花初家的钱长大的。”顿了顿,“以后胳膊肘朝外拐的事给我少干!”
最后,徐玉娥告诉她:“人别那么贪心,找个时间把钱给我送回来。”
——
徐玉娥突然发作不知是因为初望挪用公款的事还是因为房子的事受了刺激。总之,初语谢谢她告诉自己还有这件事。
猫爪门前停着一辆揽胜。叶深坐在驾驶位看着初语,眼神里是浓浓的关心。
初语看着他,勉强扯出个笑容:“我进去了,你开车慢点。”
叶深抬手拢了拢她头发,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去吧,我晚上来接你。”
初语心不在焉的对了一遍帐,心里十分混乱。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刘淑琴。
“妈。”
“店里不忙啊?丹薇刚带着聪聪回家。小家伙越来越调皮了。”
“嗯。我有点事想问你。”
这语气让刘淑琴有片刻的迟缓:“怎么了?”
初语深吸了一口气:“爸爸……是不是跟初家借过钱?”
那边静了好一会,刘淑琴艰涩的声音才传过来:“你知道了?”
初语没有说话。
“这钱我不是不打算还,你也知道我一下子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就跟建业商量分批还,当时他说不要……”刘淑琴羞愧道,“我就想存够了再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当时那个情况,我怎么好说。你跟初家关系本来就不对付,我就更不愿意告诉你。”
初语闭了闭眼,对她说:“这事我来办,你不用管了。”
“小语……”
“就这样!”
挂掉电话,初语觉得身心疲惫。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到底有完没完?当初她只是以为任宝军将拆迁费都输光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才自杀,没想到却是欠了外债。
真是走了都不让活着的人省心。
阳光渐隐,玻璃门被人推开,初语抬头瞧过去,是许久没联系的袁娅清。她穿着ol套装,一脸遮不住的喜气。
“找了你几次都扑空。”她说。
“这几天在店里的时间不多。”
“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初语摇头:“没有。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袁娅清从包里拿出一张喜帖,“诚心邀请,到时候早点来啊!”
初语接过红色炸弹,打开,上面的手写字体十分工整。
“恭喜!”
“本来想找你当伴娘的,可是同事太踊跃了,就没来麻烦你。”
知道是客套话,初语嫣然一笑。
“先走了,回去还要忙活。”
初语起身,将人送到门口。
关系一旦生分就会变得客气。以前她从没这样送过袁娅清。
看着桌上十分喜庆的请帖,初语发现,她身边似乎真的一个个都开始结婚了。看来只剩郑沛涵和她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