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关中住处时,环青乐正集聚了所有人在院心等着他们。
“小姐,你的眼睛……”正值午后,太阳不壮、深秋之气渐浓。
一见姒寒雨双脚着地,小诗就先上前拉她到一边,贼兮兮地想告诉她什么。
可是一对上姒寒雨的眸子,便立时忘了自己最初要讲的话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姒寒雨神情一滞,‘这丫头神秘兮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姒寒雨下意识地回问小诗,身边恰有一口种莲花的水缸。
向缸里头探了探头,大抵水与镜子就是不同,她看不出自己的眼睛与寻常时候有什么不同。
‘咦?都秋天了,这儿的荷花怎么还在开?’没发现自己的异样,独独发现之前没注意到的。
整个院子里,只有这一口水缸,而去莲花开得正好。
“明日才是佳期,丫头!”正当姒寒雨想伸出手去摸那微青色的花瓣时,环青乐的声音与众人交谈到到话锋忽然转到她这头。
“寒儿,快过来。那是师傅的宝贝,很娇贵的。”不让他惹寒儿生气,自己却对徒弟的媳妇儿发号施令。
‘我自己都没这么凶过寒儿,师傅怎么会事儿?不就是一株青莲么?’斋暗尘不悦师傅对姒寒雨的语气有些僵硬,边向姒寒雨身边走边讪讪道。
“看来,帝师不好当啊……”环青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怒意透露出来。
毕竟,身边有许多长辈在场,斋暗尘这般也实在太扫他的颜面了。
“寒雨不是当皇后或是**任何一人的材料。”依照姒寒雨的惯常性子,是一定会帮着环青乐开口训自己的丈夫一番。
但闻听环青乐所讲,又立时收回了那番心意。
不论她是隋意亦或是姒寒雨,都不可能容忍“一夫多妻”的可能性存在。
自古以来,不论哪朝哪代,没有一个皇帝的**只有一个女人。
姒寒雨才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子清心寡欲,她更不相信有哪个男子面对美女如云还能做“柳下惠”。
而且,姒寒雨只是浅浅地记得,并将她记忆中的那人与斋暗尘重叠在一起。
她也相信,环青乐对斋暗尘是有私心的好。
“青乐师傅说得对,帝师确实不容易当。”言罢,在水缸之中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无痕的水面。
青莲微动,立在她身后的环青乐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心头轻颤一下。
“寒雨累了,先回房歇着了。”才走几步,见小诗欲跟着自己。
略微别过脸,“汤,立即送来。”姒寒雨忽然觉得心烦得紧,也不等斋暗尘。
更没有向长辈们亲厚,径自向住处去了。
“尘儿,你等一下!”斋暗尘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宝贝媳妇儿在气什么,刚要跟上,怎奈师傅在背后唤他。
对于师傅一面交代他不要“如何如何”,一面却在明里暗里与寒儿较劲,这事他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尘儿,你怎可对医仙如此无礼?”终于,斋南槿也对这对小夫妻“忽然”的不得体行为感到不满。
训不得儿媳,只得拿自己的儿子开刀。
“师傅,不是您说的寒儿此时动不得怒。既是如此,您的这些行事又是为何?徒儿不信以师傅的本事看不出寒儿的脾气,她不过还小,难道不能任性些么?”斋暗尘一通埋怨,转身就追媳妇儿去了。
被斋暗尘这么一说,环青乐才恍然觉得是这样的。
他为何总在不知不觉中针对姒寒雨呢?
比起自己的徒弟,姒寒雨不是乖多了么?
斋暗尘大步追向他们的住处,正担心他的寒儿会委屈的掉眼泪,却见到了令他气炸的一幕。
他们家寒儿正踮着脚,伸出粉白细润的小手去捏朋来的脸。
而朋来的表情,也“应该”很得意她会这么做!
‘看来,小女人还真是不能随时随地的任性!’斋暗尘忧心忡忡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他得好好跟媳妇儿讲讲道理,不能所有的事都这么大方地去做。
而一边正捏着人家脸的小女人,只是出于见到“弟弟”的本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怎么出去了七天回来,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朋来本是“听说”他们回来了,不知不觉地走到这来的。
担心的目光正撞上姒寒雨不甚喜悦的颜色,还未及开口,见到他的人就做出了这种“惊天之举”。
仿佛出了气一般,姒寒雨周身所带的“杀气”也不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