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来没有因为关心而马上上前,直到他开口的下一瞬间,斋暗尘紧绷的双肩“放心”了似的松弛地垂了下来。
“父王、母妃,先带夜儿回去吧!寒儿,大约…没事了。”双臂托起姒寒雨向房间走,没走几步都停在那里回眸对双亲道,“此事必不能让岳父岳母他们知晓,否则想要抱孙子,就只能期盼着弟弟快快长大了。”
话一说完,就低下头冲着怀里的姒寒雨轻轻地一笑,侧目向着愣在一旁连哭也不敢哭的小诗道,“去给你们家小姐熬点粥,不用管忌口的事。爱吃什么熬什么,不然等她醒来,你我的耳朵就都清净不了了。”小诗接到任务,马上冲去他们院中特设的小厨房。
斋暗尘似乎没打算理会朋来,朋来也无所谓斋暗尘的态度地随着他到了他们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将人抱进内室,垂下头一侧的半边幔帐才拉姒寒雨的衣衫至肩的下面,那毒剑所致的暗黑色已然见了血的鲜红。随后,为没有将姒寒雨的衣衫拉好,怀中取了药。先替姒寒雨涂在那并不深也不大的伤口上,低下头吹了一会儿,才拉上被子掩去趴在床上的一片春光。
走到厅外,瞧见那碧影的一角还在门外,自己便落座在外厅内的圆桌边。
“寒儿昏死过去前,说是要见你。似乎是要你帮她些什么,你不妨坐下来等她转醒,亦或是她醒了以后,我再命人去请你。”斋暗尘说是这么说,手上却已倒了两杯刚用内力煮好的热茶。一杯在自己的面前,另一杯放在对着门口的位置上。
“她素来只有用得上我的时候,才肯多对我讲几句话。仿佛我天生下来就是该给她使唤的,你比我命好。”果然,朋来很是自然的步入厅中,几步就至桌前坐下。前一句话叫人不禁深思,特别是斋暗尘。
“今日怕是没有什么招待你了,寒儿这一日都只喝了些汤。一会儿也只有粥喝,等她转醒,你也陪着喝一些。等改日,她大好了,咱们一同畅饮几杯。”斋暗尘知道,姒寒雨不醒,朋来也定不安心。而且朋来方才那话又分明是在告诉斋暗尘自己已经放弃了“夺人之妻”,可是朋来却从未表示出自己会放弃对姒寒雨好。
斋暗尘的担忧没有作假,姒寒雨足足睡了一日半才转醒。
“先喝些水。”张开眼睛,床前不仅有斋暗尘,还有朋来。倚在斋暗尘的怀里,张开嘴喝了一口斋暗尘送到嘴边的水润润喉。‘嗯,小尘尘又体贴了那么一点。’心里念叨完毕,着实将自己也恶心坏了。
“你找我,可是想让我打探‘忘忧之事’?”朋来做的姒寒雨现在虚得紧,也不劳她费神。听过斋暗尘讲述当日的情形,朋来分析姒寒雨找自己来应该就是此事。
见姒寒雨闻言颔首,“昨日,我手下的总管派人来报近两个月的入账情形。两天前夜里,忘忧‘天灾’,洪水冲毁了多出待收的庄稼。”朋来的话没头没尾,斋暗尘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可是见到怀里的人,将一只手伸出被子冲朋来竖起两根手指。
显然,她明白朋来在说什么,这又不免让他气结。因为,他的老婆给别人心意相通。“对,暴雨下了一整夜。”朋来应她的动作而作答。
斋暗尘拥紧姒寒雨的动作让她向朋来吐了吐舌头,“他欺负你?”朋来见状,原本的漫不经心换上了正色,在姒寒雨和斋暗尘脸上来回看了一下。姒寒雨刚要陷害斋暗尘的点点头,被子中扣住她腰的手就要上移。姒寒雨知道秋季的被子厚实,但是朋来又不是傻子,人家会武功的。所以,忙摇头。
谁知朋来别过头,讲出了惊天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