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觉得自己像只坐在井底的“小恶心”,透过那么一小扇窗去观看外面的一切。早知道夙渊一回来她就不那么自由了,真应该壮起胆子去外面看看,也不枉来这异世走一遭。(注:所谓“小恶心”就是蛙类,隋意极讨厌蛙类。是讨厌,不是害怕。)
面向床内侧的墙壁侧躺着,以背对着坐在她床不远处的桌边吃本应该属于她的点心的某人。心情极度不明朗,相当佩服夙渊“突如其来”的好性子。
‘吃吃吃!哪里那么多莺莺燕燕、花花蝶蝶心灵手巧,要吃去她们那里吃不行么?非得和我争一盘,好!我就不吃了,反正也不用浪费体力。你请便!哼,一盘糕点就那么几块儿,我看你能吃多久?’天色将暗,房间里虽然有电灯,但在此时也不过是个好看的摆设而已。
“都说了,床太小。你已经不是那时的你了,你先用眼睛看一下再挤上来行么?”隋意没有听见脚步声,但夙渊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甚至不可闻见的妖冶之气告诉了她。夙渊打算和她挤在一张她自己睡尚且嫌小的床上。忽的坐起身对上已经半坐在她身侧(床外侧)的夙渊的眼睛,难道是她讲的话他还听不懂?隋意自认已经很用心去拆开本可用两个字来说完的话,她尽力了。
谁知道夙渊用上了一贯在对付她生气时的做法,“置若未闻”、“自作主张”。
“你干嘛——”隋意被气得讲话直拉长音,为什么?夙渊把整个身体挤个仰卧的舒服姿势,而她被迫不得不侧起身子半伏在夙渊的怀里夹在他和墙之间。
“务碧。”完全不理会隋意微怒的模样,惬意地把隋意锢在怀里向门外唤了一声。
“主上。”声音有些远,不似在同一空间,倒像是在楼下应的声。
“让甲、乙、丙、丁把我书房的小榻抬来。”夙渊虽面上不服气隋意讲的现实,但怀里的不单单是个“疗伤和提升法力的好东西”,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被夙渊这样戏弄了半天,她早就热的出了些汗了。夏天再凉快也是夏天,况且她似是因为夙渊十几天不再的缘故着衣十分“清凉”。夙渊得保证隋意是香香的,不然他怎么会有耐心去抱着她?即便是,她疗伤的速度太不可思议!
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夙渊忽然放开她。
“你……”与此同时夙渊还在解自己的外袍,再薄的也是袍呀!正讶异的时候,门外有一道男声响起。
“主上。”从声音听上去,这是个很阳光的少年,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主人那么腹黑、没心肝。
“嗯,去吧。”有听见夙渊开口,隋意才缓过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外袍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从肩到脚,像被塞进了小帐篷里。“别动。”方要把那淡紫的“小帐篷”从身上扯下来,就被向外走的夙渊出言制止了。隋意惊奇地看着那个背影,‘他都没回头,我也还没动,他怎么知道我会干什么?哦,天气热。’嘟起的唇在夙渊抬手去拨开推拉玻璃门的一瞬恢复原样。
奇怪,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说不许脱!”开门的动作又停下了,面向隋意那只正努力尝试的小手断喝道。
“我热。”被夙渊吓了一跳,隋意微微鼓起腮“坚强不屈”地回了一下嘴。
“忍着。”夙渊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异类雌性”是在欠修理,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凭什么?”隋意半仰起脸毫不畏惧地和“梦归谷”的主人“讲道理”。
“你数三个数。”夙渊拨开门,做出了最后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