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斗闻言大怒:“你懂什么!当年之事一来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来清言师叔身死令门中上下均震惊不已,三来敌人在暗处步步为营势要逼死邵珩……其中更涉及门内叛徒……内外交迫,复杂之极,说了你也听不懂!总而言之,沈师兄说了,当年邵珩远走,是为保他性命,好留得青山,待日后再想办法揪出门中叛徒,好洗刷他清白。”
听了这番话后的月汐没有丝毫退让,只不屑道:“哼!那这么些年,你们找到真凶了么?”
南宫北斗面色涨红,剑眉拧成一团,既生气又说不出反驳地话,最终只道:“我不清楚,但师尊与清静师叔以及沈师兄心中已有大概方向。”
“咦?那为何还不快些行动?”月汐十分好奇。
“他们……没有丝毫证据……”南宫北斗喃喃道,心中却想起那次偷听的对话。
没有证据确实是理由之一,轻易逼问动手便会打草惊蛇,更何况其中还极有可能涉及一名首座。
清宁、清静终究只是二代弟子,虽是掌门亲徒、手握权柄,但副掌门是太律真人。
没有他的支持,对付存微山一峰首座,牵扯太广、动静太大,也太过困难,所以至今按兵不动。
南宫北斗甚至有时候会想,太律真人是不是也是那边的人,或者他就是杀害清言师叔的凶手。不然,究竟有什么人,能让太皓真人在面对那些事后,闭关玉泉峰,竟丝毫不问门中之事?
虽然这个念头被沈元希否决了,可南宫北斗却时不时仍想起这个猜测。
一想便全身发寒。
自太微掌门退居死关之后,便是太律真人执掌宗门大权。虽有清宁、清静二位真人分治,沈元希步步上位,但太律真人同时执掌代理掌门之位及宗门刑罚律例,门下弟子从者众多,不是他这一脉可比。
南宫北斗自知世家于宗门而言亦是大患,但还是几次忍不住向恩师清宁真人举荐南宫世家之人,期望能出些力气。
他觉得,近来存微山内,各峰弟子之间气氛也有些奇怪起来。
南宫北斗此时虽在胡思乱想,但却也没有放松警惕。
突然,他神识察觉到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气息朝自己栖身的这个破庙而来,不由脸色一变,自地上一跃而起。
巴赫嫂阿香立即询问,得知情况后决定自己出去探探。
过了一会,巴赫嫂仍未归来,但那气息愈发近了。那两名巫卫年轻气盛,冲出庙外一左一右埋伏起来,说是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南宫北斗却觉不妥,但那两人对他颇有几分敌意,不仅不听他劝解,甚至连月汐的话也不听,一副有心在圣女面前表现的模样。
南宫北斗心中冷笑,不再管他们,自己则带着月汐跳至庙中神像背后的房梁上,取出两张族中给予他防身的隐身符箓,在自己和月汐身上一贴。
那神像之后的房梁上空气微微一动,便再看不出异样。
果然,没过多久,庙外传来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南宫北斗虽料想来者不善,也没猜到那两名巫卫竟如此不堪一击。尤其是他连来者出手的风声都没听见,不由闪过一丝悚然。
这时,一个恼怒憨厚的声音传至南宫北斗耳中,显然是在质问另一人:“你为何无故杀人?”
南宫北斗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越过神像肩膀朝门口看去,几乎要脱口叫道:“诚泰?”
门口有两人,一人正是与他分别已久杳无音信的上官诚泰。而另一人,则竟然是天妖谷四大天妖之一的玄虎!
只是,那玄虎面色苍白,走路甚至都需上官诚泰搀扶着,仿佛受了重伤一般。
饶是如此,南宫北斗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震惊不已。
上官诚泰如在这里,那方少白呢?宁青筠呢?还有其他人,又在何处?
另一边,当邵珩以天幻幽珠变幻成独孤星的样貌,回到星罗宗在南疆的临时驻地时,却发觉驻地之内正骚动不已。
本以为是这些骚动是因独孤星失踪一事而起,哪知待邵珩走近一些,却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
“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她!”一个男人愤怒地呵斥道,而紧接着此人就闷哼一声,似乎再说不出话来。
邵珩冷眉扫过,只见人群之中抬起一张连愠怒都美得惊心动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