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迎风飞舞,手中一根某种兽骨制成的长杖正牢牢地点在地上。
他那有些浑浊的目光盯着空中的敌人,走到南宫北斗的前面几米处,接着启唇开始吟诵着什么不知名的咒语。
那是一股奇异的力量,与道、佛、魔的力量截然不同。
这股力量浓重如这苍茫的南疆大地,又轻盈如飘浮在万里晴空的白云。
无形的力量向四周散开,南宫北斗只觉眼前迷蒙一片,仿佛根本就捕捉不到这位年迈巫祝的攻击轨迹。
“这就是巫术?”南宫北斗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那一日星罗宗夜袭青苗寨的时候,这位年迈的巫祝被牢牢护在最后。
南宫北斗是半路返回相助的,最初的景象他不清楚,但他却是未曾见过这个巫祝出过手。
而其余的人从未用过像如今这位老人所施展的巫术,这还是南宫北斗第一次见识到巫族的另一种力量。
这个力量是如此的强大,纵然血河宗剩余几人已有些许防范,但转眼之间又有一人被那神秘的力量席卷了个正着,身上瞬间绽开数道血花。
只是,那人分明从头到脚都受到了重创,但却并未死去,而是“篷”地一声化作一团血雾,急速游走到后方,再重新化为人的模样,只是原本红润的面部顿时如白纸般苍白,眼神惊惧且怨毒地看着巫族众人。
这便是血河宗的厉害之处。
他们功法完全倚靠的是奔涌在体内的无数鲜血,五脏六腑早已在功法作用下同样化作血液之一。
一般人受伤,必定经脉骨肉受到影响,但血河宗的修士不同,哪怕是缺胳膊少腿,在血河秘法的作用下,也能转眼间重塑肉体,只不过耗费的是自身气血,要想补充回来或自行休养或夺取他人,皆是迟早的事。
所以当年太皓真人在灵玑洞天之外告诫邵珩他们时提到血河宗的人十分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普通的伤害并不足以完全灭杀一名血河修士。
他们的肉体早已与旁人不同,都不能称之为人,亦不被妖类所认同,但却引人十分忌惮。
更有甚者说,血河宗的功法修炼到顶层后,哪怕只余一滴鲜血,也能死灰复燃。
包括先前被蛊虫影响在地上翻滚的二人,到此时也分别“篷、篷”化作两团血雾,退回同伴之中。
南宫北斗眼尖,看得见地上那两滩鲜血之中,跳跃着数条漆黑的蛊虫。
只不过,这三人分别受创,退回同伴之中后个个脸色苍白。那最先被巫祝攻击的二人此时更是双手俱失,显然功法未到不能完全恢复。
但是,只要他们攻击青苗寨的人,捕猎他们的精血,便可逐步恢复。
如果不是雷霆一击将敌方彻底绞杀,巫祝的力量只会被他们消耗得干干净净。
南宫北斗想到这里突然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发狠地想:“有空想这些,不如想办法弄清楚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他可不愿意当一个只能在旁边干瞪眼的主。
南宫北斗下意识想召唤飞霜剑,然而在纳虚戒中竟扑了空,他还来不及大惊失色,丹田内便发出某种轻微且喜悦的召唤,向他传递着什么。
南宫北斗下意识沉入心神,旋即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