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齐国定远候府上官家的四公子,定远侯府世代将才辈出,这四公子天生巨力、经脉奇宽,确实适合修道,若是以后引气入体乃至凝胎,或可接受太岳长老的重剑传承。”徐鹤不疾不徐道,那太岳真人是存微山掌门太微真人师弟,其随身飞剑剑名“泰阿”,重六斤七两,在飞剑之中属于重剑类,气力或真气薄弱均无法如臂挥使,看来那上官四公子至少天生力气不小,至于此后修为如何暂且不提,据此看来应是一个好苗子。
“另外去年有一书生来邑都赶考,我曾见其人面貌不俗便稍微探查了一番,发觉其人心智极其坚定、眉宇清正,若是有向道之心亦是不错,另外……”如此又提了几个人,听徐鹤语气资质均是不错,只是清阳道长心中却愈加谨慎,但面上不显,依旧仔细听着,似乎正在仔细考虑徐鹤所说的人选。
“……哦,对了,还有一人,乃皇室子弟,是今上亲弟安王之子,单名一个‘珩’字,吾曾观其资质,发觉也是极好,又自小被皇帝打熬了个好身体,还害我被骗去许多草药,呵呵!”徐鹤轻轻哼了哼,似乎仍在不满齐皇、安王从他手中骗取草药之事。
清阳道长却是闻言心里一松,但是面上只是故作一笑,“齐皇可不是小气的人,只怕早已补偿过师兄啦,更何况师兄贵为国师,些许凡间草药又算的了什么。”
“为兄本来早就打算和安王夫妇提上一提,推荐他入山修行,哪知道这小子有点武道成就后就三天两头往外头跑,平时见到贫道又溜得比兔子还快,至今都没好好和他本人好好说道说道……唉……不过,为兄也说不好,更何况安王和今上未必会舍得许他入山。”徐鹤一甩拂尘道。
清阳道长心想也是,听说邵珩在齐国皇室里极为得宠,太后、齐皇、皇后都极为疼爱他,只怕说服他们允其入道门还需好一番手脚。剑道之途,根骨为基,体质为辅,然而剑法变化由心,心思灵动,剑术方能变化多端,前两者后天或天材地宝或勤能补拙均可到达,唯独一颗澄净明心非人力可及。清阳仅见过邵珩一面,却已觉得其心思澄明,是个练剑术的好苗子,若是家人牵绊而不得入道门,着实可惜了。而方才徐鹤提及的几人,除开那上官家的四子根骨极好外,其余几人起码是心智上佳,不过具体品性如何还需慢慢接触考察。
存微山内门修道资质出众者甚多,能入内门排辈已经是资质千里挑一的,就说那沈元希已是山门内百年来进境最快的弟子,永伦虽然尚在引气期,但已破例允其入内门排辈,虽说是多少有他自小在存微山长大的缘故,但永伦资质也是不差的。
徐鹤虽自请离门下山,且修为相差已大,但二人昔日关系不差,数十年未见,自是好一番畅谈。
也不知清阳道长是否故意的,牛饮了大半壶“雪顶甘露”,徐鹤眼角都略有抽搐。此茶虽不比仙家灵茶,但也是凡间极品之灵茶,就是齐皇平时也舍不得喝。不过到底是过去师兄弟,徐鹤面上一点也未显现。
徐鹤再次为清阳沏了一杯“雪顶甘露”,道:“师弟一路行来齐国,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清阳微微一愣,他本就在暗暗打量徐鹤,一发现众多女子失踪或牵涉魔门中人行事,他当即怀疑这个齐国国师。毕竟他呆在齐国数年,此案据说至少发生了数年,他身为国师却无动静,自是蹊跷。所以打从踏进摘星楼,清阳就时时小心防备试探,就是那茶水也是暗中确定无恙方装作牛饮般。
又发现徐鹤身上功法气机虽不如存微山心法精妙,但清正绵长,也是正宗道门心法,并无魔门气息。只是如此,却也未放松,只沉吟不语。
“我常年不理世事,前几日齐皇寻我,说是多地府尹上报有众多女子失踪之事,为兄忝为国师,竟到此时才发现竟有魔门中人到我齐国行凶!”徐鹤面色一厉,端是凛然。
“哦?看来师兄也是发现了此中不妥。”
“不错,原来师弟已知,虽说神州近千年来正魔两道虽偶有摩擦,却也算得上相安无事。齐国偏安神州北面,却有魔道中人潜入,此事就不可不慎重了,不管是对失踪之人而言,还是魔门将有所动作,我等都应尽快查清此事。”徐鹤轻抚胡须道。
“此事,小弟已在探查,有些许眉目,不知师兄如何?”
“我亦有些眉目,此事同样牵涉皇室之人,那……这般……”徐鹤正色答道。
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过了半个时辰,那摘星楼又只剩徐鹤一人,清阳已不知所踪。此时星光氤氲,照在案上,连带着徐鹤也身处星光之下,显得这位齐国国师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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