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曰善,一行人便舍身入黑暗道,途中艰辛自不必说。路之尽头,但见一炼狱城池,城中居民俱已身染暴疟,生不如死,且若被他们去至外界,亦会殃得旁人染恙。”
“那……”公仪修道,“大佛与尊者等人,如何行事?”
清欢道:“大佛与尊者两个人,把整座城池的居民都给杀了。”
公仪修面上微微一怔。
“因为承担了如此沉重的罪业,大佛与尊者夜夜但闻鬼哭,大佛难堪折磨,甚还现出天人五衰之相。尊者功德亦损,险遭元神覆灭之苦。”清欢续道,“但直到上行尊者接承大佛衣钵,门下弟子广及三千,尊者犹未言过一个悔字。屠杀满城无辜百姓,是为恶业。但若不杀,坐由其将疾病扩散,饱受疾病折磨,难道就非是恶业?
“所以佛陀不惧自承罪恶,心犹明镜无尘,身行黑暗之事,只为更浓的黑暗,莫将人间吞噬。”清欢说着,双目看向公仪修。
公仪修微将眸光移开,“你把我说得太高了,我之行止,如何配与炎天大佛,上行尊者相比。”
清欢道:“但在我心中,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公仪修目光掉转回来,看了她片刻,忽然微笑,“谢谢你。”
清欢亦微笑着荡开他的手去,“傻二哥,我只希望你,莫要太累。”
这世上大概也只她一人,会用一“傻”字,来形容公仪修。公仪修听得这一声“傻”,心间漫上一种酸酸的暖意。
第二日,公仪修跪在祖母与长嫂面前。
杨氏被他吓了一跳,忙来扶他,“二弟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快起来慢慢说啊。”
老太太却拦阻住杨氏,“没关系,嫣儿。修儿有什么话,你就让他说吧。”
杨氏这才撒手,退回老太太身畔。
公仪修道:“奶奶与嫂子一直挂心着我的婚事,而今经得陆婠一事,我也总算是拿定了心意,势必要娶一人为妻。”
杨氏尚还有些没明白所以,老太太方要去端茶杯的手,却猛的颤抖了一下,险些将杯子打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