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局本部对我对华中区不那么放心,我就在沪市,手里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用中储券伪钞套购物资最为方便,但局本部却派了多部门联合组成的物资采购小组,千里迢迢的到沪市办理此事。”
“拍的还不是精兵强将,去了一群关系户,一个个的都是窝囊废,连累华中区本部和沪市站本部,被日伪给端了,区本部不得不迁到洛阳,军统沪市站本部到现在还没返回租界呢!”
“我要处置江秉成,他是在华中区督察的职务上叛变的,惩治叛徒的任务,天经地义该交给我们负责,局本部却不同意,还派人到沪市劝说他归队,可劝说的人被他给抓了。”
“前几天,叛徒江秉成遭到刺杀,局本部自己派人去了,可是他们在沪市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情报支持,遭到江秉成的伏击,损失了两个弟兄的生命,我都不知道戴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许睿阳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虽然入行的时间短,但自身有这样的天赋,而且所在的环境之复杂,一般特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几年的淬炼,成为情报界的大行家,按说不是判断不出来戴老板的意图,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他就是这么说了,毛仁凤并不觉得冒犯,听得是笑容满面。
这就是许睿阳施展的一次心理战术,他给毛仁凤展示出来的印象是,虽然职业能力相当强悍,可缺点也很明显,在职场方面到底还是历练不够,加上太年轻了,心里藏不住话。
“老弟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咱们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局本部在使用特券套购物资,对待江秉成的事情上,的确偏袒了直属部门,道理也不难解释,平衡二字足够了。”
“你是民国二十七年加入的军统,当时我们军统局还是特务处时期,也叫做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二处,你的档案挂在了临澧特训班。但特务处所在的力行社,是民国二十年成立的,要论资历,你就没有优势了。”
“但是你瞧瞧发展的速度,你自从来到沪市后,陆续做了情报组长、特别站长、华中区长兼沪市站长,军衔比我还要高,铨叙陆军步兵上校军衔,整个军统局十几万成员,能和你比军衔比职务的,不超过十个人,这是什么概念?让那些老资格们情何以堪?”
“再说你手下的成员,靠着你的指挥沾你的光,成绩也是格外耀眼,一个个青云直上。曹伯平马上就被授予少将副区长军衔,沈伯阳已经是少将副区长了,校官更不用说,连蒋总裁都对华中区印象很深,这就是简在帝心。”
“华中区在沦陷区的第一线战斗,冲在最危险的最前沿,同时也伴随着机遇,立的功劳多了,提拔的时候自然有底气。可国统区的局本部直属部门,没有这么多的机会出成绩,自然要看着眼红。”毛仁凤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
“主任,弟兄们在前沿拼杀,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执行任务,而且是从来不打折扣,局本部这样对待华中区,有些说不过去吧?”许睿阳说道。
“老弟啊,戴老板的思维是放眼整个军统局,华中区的势力膨胀的太厉害,眼下有沪市站和豫省站两个一级站,有三个二级站和一个三级站,多个情报小组,人员也在不断的增加,这样发展下去,是容易引火烧身的。”
“把任务给直属部门,让华中区分出一些成绩来,这也戴老板为你好,免得成为众矢之的,你要理解他的做法,只是这些人掉链子掉的太厉害,反倒被华中区看了笑话。”毛仁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