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师叔?!
不仅仅是刘培生心里存了这样的疑问,刚刚醒来的梅剑和与孙仲君心中也都是这样的想法,不仅是不相信,还有几分不情愿与不屑。
其实这道理也很好想,原本他们两人今日落败,心中就深以为耻辱,现在又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个年轻小子,听杜钰他说竟是师祖的徒弟,简直就是信口胡吹。
梅剑和和孙仲君心想师祖素来行踪飘忽,自己也只见过他三面,师父神拳无敌归辛树已近五十岁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来冒充自己师叔,真是大胆狂妄之至。
可这时候却听得焦公礼的女儿,焦宛儿站出来又惊又喜的一指袁承志对焦公礼说到:“爹爹,就是他,昨日给我信物的人就是他。”焦公礼心神稍定,侧目打量,见是个后生小子,不禁满腹狐疑,微微摇头。不仅不相信这少年能担得下金蛇郎君交代的调停之事,也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华山诸人的长辈。
袁承志见焦宛儿认出他来,只得走上前,对众人团了一个揖,朗声说道:“金蛇郎君是不能来了,由他公子和兄弟前来,给各位做个和事佬。在下姓袁。承金蛇郎君夏大侠之命来见焦帮主。今日得有机缘拜见各位前辈英雄,甚是荣幸。”
接着也不理华山派的三人,他打定主意想先把焦公礼和闵子华的事情说开,于是高声道:“闵子华闵爷的兄长当年行为不端,焦帮主路见不平,拔刀杀死。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金蛇郎君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说当年有两封信言明此事,他曾和焦帮主同去拜见仙都派掌门师尊黄木道长,呈上两信。黄木道长阅信之后,便不再追究此事。想来这两封信多半就是了。”
然后转过脸来,向着地下的书信碎片一指,又看了梅剑和一眼道:“梅师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两封信扯得粉碎,却是大大的不该?”
他以为自己出来就能将这事情解决了,却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一声“梅师侄”,险些将梅剑和的肺都气炸了。
梅剑和心里想的是:“今天先是被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无名小卒给打败了就够让人窝火的,又来了一个胡吹法螺认师侄的,这都什么破玩意啊!”
孙仲君则更直接,不顾刘培生的拦阻,跨上一步,戟指尖声骂道:“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刮了舌头,就你这黑小子还想给你姑奶奶当师叔,老实对你说,我们三人可是华山派的,师祖他老人家怎么会收你这样的家伙做弟子。居然还伙同这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小贼骗我,做梦!”
袁承志其实是挺帅的,要不然金庸也不会说“翩翩美少年”,但确实是有点太黑了。
袁承志倒是个宽厚的性子,耐心说道:“你们三位,我早知是华山派的,咱们正是一家人。还请稍安勿躁,让我把金蛇郎君的托我调停的事说完。”当下又转过头。
孙仲君还待再骂,却终究让刘培生拉住了:“师姐,静观其变,等他说完了再算账也不迟!”又见梅剑和也在一旁轻轻颔首,这才忍了下来。
袁承志自然知道这三人还有些不服气,甚至大部分人都不信,但他也不在意,当下转脸看向闵子华道:“闵爷,令兄已经过世,重提旧事,于令兄面上可不大光彩。到底要不要说?”
闵子华先经历了杜钰展露武功,早就在心虚,但给他这么当众挤逼住了,总不能求他不可吐露信中内容,一时张皇失措,额上青筋根根爆起,叫道:“我哥哥岂是那样的人?这信定是假的。”
杜钰在一旁抱着刀只是嘿嘿冷笑,又走到焦公礼面前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焦公礼抱拳称谢,谢过杜钰救了他大弟子吴平。
袁承志对青青道:“青弟,那两封信中的言语,都说出来吧!”
青青当即朗声背信。她在客店中看信之后,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但也记得清清楚楚。于是先把丘道台的谢函念了起来。她语音清爽,口齿伶俐,一字一句,人人听得分明,念到要紧关节之处,她忍不住又自行加上几句刻薄言语,把闵子叶狠狠的损了几下。她只念得数十句,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念到一半,闵子华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住口!”
袁承志终究还是刚下山不久太天真,他忘了一件事,江湖上的事情,没道理不好听,可道理永远不能主导事情的发展,真论起来,手中的刀子才是江湖上最大的道理,最强的手段!
果然,又争辩了几句,闵子华就很明确的提出:“你若想证明你所说不假也行,刚刚你还说自己是华山派的,现在又变成了金蛇郎君的使者,那你定然已得到华山真传,金蛇郎君的指点你只要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就信了。”
一句话,剑下分输赢,生死有定论!
可惜闵子华注定要失望了,他遇上的是当世中原武林第一人神剑仙猿穆人清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一身身兼金蛇郎君夏雪宜,木桑道人,华山剑派三大当世最顶尖的传承,正邪兼修,博采众长,若论战斗时的多样化,还在归辛树等人之上。所以,很快很轻松,闵子华就跪了!
袁承志胜了两人之后又是一招“寒鸦赴水”,扑了下去,抢起快要落在地上的双剑,手腕一振,叫道:“你们没见过一人使的两仪剑法,这就留神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