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的意思是不想齐炎再住在这里,所以几个小厮小心翼翼的将齐炎抬出了西厢。
那幅画还挂在墙上,只不过,它看起来好似颜色淡了很多。
站在那儿,柳婵不眨眼的盯着那幅画。
“画这幅画的人是个丹青高手,这种画法,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画不出来的。”长修站在她身后,忽然道。
柳婵眨眼,随后抬手将那幅画摘了下来。
“擅丹青,年纪应该很大,可能戴着半张面具,男人。这个无暗先生可能就是他,但这个名号不太响亮,至少齐炎本人都没听说过。”柳婵说着,又觉得矛盾重重。既然丹青这么好,但是为什么在大燕没名号呢?
“帝都,文轩。对了,柳三少不就是来自帝都?”长修看向她,神色淡然。
“没错,我的确来自帝都。这文轩我曾路过瞥见一眼,好像是个专门卖古玩字画的店,门面很大。”柳婵看向他,确定道。
“这人可能是幕后真凶,但人在帝都,不在此地。柳三少,你认为若是盘查下去,会很难么?”长修看着她将画卷起来,淡淡道。
“帝都啊,说真的,我不想回去。不过,眼下都到这儿了,不查下去又很可惜。啧啧,选择困难啊。诶,不如长修大师给寂言大师写封信问问吧,他若是同意的话,我也就不用纠结了。”再言,她现在属于被‘困’在净土寺,若是这儿的事情完结了还不回去,难保寂言大师不会着急。若是寂言大师同意了,他就能帮她打掩护,那样就无后顾之忧了。
长修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柳婵撇了撇嘴,不愿意传信儿就算了,大不了再回净土寺待着呗。只不过,可惜查到这一步,进行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从西厢撤离,齐老爷便速速找来了人,打算把之前女鬼待过的房子全部拆了重建。
而且,又请来了城里最有名气的风水大师,势必要重建几间阳气盛不能再留鬼的房子。
柳婵懒得理会,而且一尽那晚被吓着了,虽不似一亭那般严重卧床不起,但是脸色发白,情况也不太好。
三个武僧,只有一止还算完好无损,但只要想起那白骨,仍是心惊不止。
检查了一下,柳婵叹口气,“没事儿,吓着而已。这样吧,一空,把你的童子尿贡献一泡送给一尽,喝了就没事了。”
“啊?”一尽还没说话,一空反倒张圆了嘴,往时都是外用,这次咋还内服了?
一尽也皱眉,“一定要喝么?”
“不喝也行,弄点锅底灰掺在食物里吃下去,吃个七天就差不多了。”柳婵继续道。
一尽想了想,然后点头,“那还是锅底灰吧。”和一空的尿相比,还是锅底灰能接受。
柳婵笑,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一空,随后抬手拍了拍他的头,“自己的尿送不出去,你还挺失落?”
“没有,没有。”一空立即摇头,否认。
“柳三少,咱们什么时候回山?”一止现在一个人照顾一尽和一亭两个,他想尽快回净土寺。
柳婵眨眨眼,“听长修大师的吧。”长修不在这儿,不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干嘛。
“柳三少,你不是知道指使女鬼害人的是谁了么?咱们就这么回山了,不找那个人了?”一空觉得既然知道了就得找到,然后为民除害。
“我随意,重要的是寂言大师同不同意。还有长修大师,他那么忙,在净土寺等着大梁长公主,这若是走了,到时大梁长公主不是要扑个空?”柳婵坐下,翘着腿,优哉游哉。
“寂言师叔他应该会同意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长修师兄嘛,那个大梁长公主不是一个月之前才来过么?近期内应该不会来了。”一空想了想,说道。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谁知道大梁长公主会不会因为思念忽然间又来了。你这个小孩儿,不懂。”柳婵挑高了眉尾,似笑非笑。
一空的确听不明白柳婵的话,不过一止却依稀的明白些。看着柳婵,他欲言又止,出家人不说是非,再说那是他人的*,的确不应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且等着吧,若是长修大师说回山,那就回山。”起身,柳婵离开,反正以她现在的处境是做不了主的,她可还在‘守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