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一跑,王思政瞅准机会把侯景的地盘儿给占了,王思政就是协助韦孝宽驻守玉璧的大将,此人原本是东魏将领,后来元安宁她爹被高欢逼走,王思政就跟着他跑到了西魏,这个人自然是效忠元安宁她爹的,扶持保护元安宁姐弟俩的也是此人。
王思政占了侯景的地盘儿,这对元安宁是天大的好消息。
西魏宇文泰可能还不知道王思政在打什么算盘,眼见王思政占了颍川,喜不自胜,连连加封,此时王思政已经官拜大将军了。
此外,南方的陈霸先讨伐李贲也很顺利,此时已经将李贲主力击溃,李贲逃到了蛮人地界,陈霸先正在率兵清剿余孽。
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也就这些,确切的说是时事只有这些,这些食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宗派中人,三宗以及各大门派近期发生了什么他们自然无从知晓。
未时,食客都走了,二人方才离开了饭馆儿,自街上采买了一些换洗衣物和干粮杂物,辨明路径,赶往苏州。
九州大陆江河多是相连互通的,二人赶路之时多选河流两岸,以便水虺能够逆流跟随,担心水虺跟不上,二人也不曾全力飞掠。
夜幕降临,二人自河畔北岸寻到一破屋,这里是一处坟场,这屋子是之前孝子守灵时居住的,而今已经很破败了,不过栖身还是能的。
二人安顿下来之后来到河边,水虺已经跟了上来,自河边压倒一片茅草,盘伏在那里。
元安宁比划讲说,让那水虺明白明天此时就能赶到地头儿,水虺会意,点头回应。
元安宁转身要走,南风抬手拦住了她,“告诉它,今晚会打雷,让它不要惧怕。”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有些意外,抬头看天,天上并无雨云。
“回到中原就会身处险境,得尽快助你晋身居山。”南风说道。
“也不急于一时。”元安宁说道。
“今天能做的事情绝不拖到明日。”南风随口说道,悲惨的童年自他心中留下了诸多阴影,好不容易讨到的食物没舍得吃,最后却被别的乞丐抢走就是其中之一。
元安宁点头答应,转身与那水虺交流解释。
回到破屋进行了短暂的休息,南风探手抓住元安宁的寸关尺,循河入海,探其灵气储量,片刻过后松手点头,“到时候了。”
元安宁知道渡劫凶险,难免紧张,南风细心解释,宽慰鼓励。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万事皆然,南风渡劫时无人相助,但他渡劫成功之后却可以帮助和提携他人,元安宁自然经受不住三道天雷,两道也非常凶险,最为稳妥的是只经受一道。
元安宁自受一道,余下的两道就得靠南风承受,他乃洞渊修为,堪堪耐受。
三更时分,二人来到北侧山顶,南风是过来人,熟知细节,站定之后就开始拧解衣扣,与此同时冲元安宁说道,“把外衣脱了。”
元安宁虽然不明所以,却依言做了。
“你要是愿意,还可以继续脱。”南风笑道。
元安宁自然不愿意。
南风脱的只剩短裤,将衣物放置远处,转而冲元安宁说道,“你受不住三道天雷,只能经受一道,第一道你来承受,不要紧张,也不要催气抗拒,只需意守丹田,余下两道我来帮你。”
“你会不会有危险?”元安宁好生紧张。
南风笑着摇头,“不会,我已经渡过天劫,天雷不会主动劈我,我先试着给你挡一下子,要是察觉不妙,我就不往上冲了。”
元安宁自然知道南风是在说笑,便是这般,她仍然很是紧张。
“准备好了吗?”南风后退三丈。
“没有。”元安宁急切呼吸。
等了片刻,南风又问,“准备好了吗?”
“等等。”元安宁越等越紧张。
“别等了,听我的,”南风高声喊道,“气发丹田,上送玄关。”
听得南风喊声,元安宁心头一震,立刻遵行。
气送玄关之后,天地有感,雷云开始凝聚。
天雷如约而至,元安宁自承一道,余下两道皆由南风以身相代,三道天雷过后,雷云散去。
由于只经受了一道天雷,元安宁便不似南风当日渡劫那般凶险难受,还能自己穿衣服。
“让你全脱了你不听。”南风笑道,他此时只是没了短裤,而元安宁除了外衣什么都没了。
元安宁从未在南风面前“袒诚相见”,害羞自是难免,听得南风揶揄,也不答话,只是红着脸裹衣系扣,“你早知这般,为何不将包袱带来。”
“我就想看看待会儿你怎么下去。”南风坏笑。
元安宁自然不会这样施展身法,好言相求,南风只是不下去与她拿衣服,多次好言相求,南风方才回去将包袱拿了回来。
渡过天劫除了灵气可以自行运行,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能够凌空飞渡,经受天雷的多少只会影响日后飞升的快慢,却不会影响灵气的正常使用,居山淡紫,一次借力可掠出两里。
初晋居山,总有诸多疑惑,南风没有得到师父的指导,此番却做了师父的事情,耐心与元安宁讲说解释,但元安宁不是道人,不得授箓,便不得修行和使用法术。
次日,二人早早起身,继续西行,赶往宿州浮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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