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下车步行,穿过一间间写着大红“拆”字的废屋,走了十分钟左右后,视野中出现了一排桂花树。眼下正好十月,浓郁的香味从金黄色的小花中扩散,盖住了附近因拆迁而掀起的尘霾。
有人亲热的和颜清澄打招呼,她以笑回之,明眸皓齿,清丽动人。傅光熠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路和那些人熟络的交谈,目光从每栋房子上那个暗红色的“拆”字滑过。
终于到她的家门口了,傅光熠随意一看,她房子的外墙同样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他一愣,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模模糊糊记得M市最近是有个大活要动工,目前似乎是两个集团在同时参与着初始工程。他抬头看了眼门牌号,清安区十里街1034号,在整改再用的拆除范围内。
“你最近要搬家?”
“什么?”刚打开门的颜清澄不解回头。
“这里快要被拆了吧,你要搬到哪里去?我可以帮忙。”傅光熠看着距离自己不足十米的残垣断壁。颜清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直挂在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先进来吧。”
傅光熠依言走进她家,“不用换鞋。”她提着刚才在菜市场所买的食材走向厨房,“你随便坐,我先把菜拿进去,再煮个饭。”
“OK,你忙你的。”
“那边的桌上有热开水,我家简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颜清澄朝他调皮的吐吐舌头,然后就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傅光熠走到她说的桌边,看了看上面搁着的老旧超古董式热水瓶,当即打消了喝水的念头。
房主人不招待他,他坐不住,四处张望,打算自己了解她的家。
入眼的尽是些对他而言破破烂烂该扔掉的家具物品,再看天花板上那几条细小的裂缝和斑斑点点的墙壁,这房子绝对有些年头了,装横布置不是近现代风格,死板又陈旧,土的掉渣。
他环顾四周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盖着发黄纱罩的电视旁边,那里摆放着一个木质相框,里面装着一张页面泛黄的照片。
“左边是我爸,右边是我妈,前面的是我弟弟,后面是我。”
颜清澄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傅光熠忙直起身站好,“哎,那他们人呢,你这样带我回来,不会挨骂吧?”
“没事的。”颜清澄走过去,拿起相框,隔着玻璃轻轻抚摸,“我爸十年前就走了,我弟弟在外面上大学,至于我妈,等没钱的时候她才会回来,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骂我,那是奢望和空想。”
氛围突然变得有点低迷,颜清澄带着一抹苦笑的脸看着令人十分心疼,傅光熠眸光微闪,轻笑一声:“那还真是有缘分,我父母过世的都很早,他们的样子我已经记不清了,你比较好,还有张照片留念。”说罢,他伸手把相框放回到桌上,拉着她往厨房走去,“嘿,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那快点开工吧,我肚子饿了。”
他力气好大,她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以为他真的饿了,忙解释道:“可是饭才煮下去,没那么快好的。”
他已经把她拉到了狭小的厨房,听了她的话后,佯装不满的皱眉,“What?饭没那么快煮好?”
“呃……”颜清澄无言,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在闹着玩。
傅光熠装腔作势的露出气呼呼的模样,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举起来放到切菜的台子上,再粗声粗气哼道:“嗯哼,颜清澄小姐,你说请我吃饭,结果饭到现在还没有煮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快想个办法让我消气,不然我就变成大灰狼吃掉你!”
他说完,学着大灰狼张牙舞爪的模样夸张表演,颜清澄被他搞怪的表情逗乐了,“咯咯”笑开,配合他表演颤声叫着“不要不要”。
“我现在要吃了你!”
傅光熠粗着嗓子喊了一声,飞快伸手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另一手掩住她的眼睛轻轻一推,他凑过去,薄唇印在她发出娇声的唇上,微微施力,带着她一起靠向她身后的墙壁上。
欢笑声和说话声在刹那间消失,只剩下电饭煲倒计时的“哒哒”声。颜清澄的世界一片空白,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直到一缕光从指缝间溜进来,透过这条小小的缝隙,她看到傅光熠放大的脸。
也许是第一次被人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傅光熠难得有一丝不忍心,除了轻轻贴着她的唇瓣外,没有再进一步做出更火热的举动。她的唇果然如猜想的那般又软又香,令他真想把舌头伸进去好好品尝一番,但又怕还没真正进入“主食”就吓跑了她,只好强忍着小腹中早就燃起的**,几秒后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OK!小红帽被大灰狼吃进肚了,游戏结束~”他假装只是个游戏,笑嘻嘻的把她抱了下来,趁她还没回神又赶紧把她推到一大堆菜面前,说:“输掉的人惩罚做饭。小红帽,这些菜就交给你了,大灰狼先生表示在外面坐等你的美味佳肴。”
于是,明明吃了别人家豆腐的傅大爷镇定无比的走出了厨房,徒留某个后知后觉回过神的小红帽面红耳赤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