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过后,楚狸瞧见的从礁石背后蹦跶出来的人,竟是药痴!
药痴还是拄着他那柄藤杖,只是因为爆炸之时石屑飞溅,所以身上的衣服和一头银发都蒙上了一层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着好不落魄。他口中大声嚷嚷着,不断的咒骂齐子佩,言语间爆出诸如“小兔崽子”、“白眼狼”、“智障”等不太文雅的词语,完全不似一个仙门道人,也毫无大家风范。
事实上楚狸本以为齐子佩会因此更加生气,可出乎意料的是,齐子佩竟然松开了眉头,而本已低至极点的气压稍稍回暖了些。
只听齐子佩冷声道:“您老怎么也来了这里?”
药痴扑棱着身上灰尘瞬移到二人身边:“怎么,我就不能来?”
“没有。”齐子佩别过头:“但您怎么能偷看!”
谁知药痴更来劲了:“这海城外城人人可来,小兔崽子你是气我坏你好事吧!”
药痴越说越来劲,可楚狸却是无心再听,他几乎是羞愤的掩面,唯恐药痴发现自己。而齐子佩也是默不作声的听着,任由药痴叽里呱啦大呼大叫,看起来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和平日里那是天差地别。
楚狸面是掩着,可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转着,他当然是忍不住的,谁叫齐子佩这幅吃瘪的样子很少见呢。稍稍漏出一点缝隙,楚狸向着齐子佩方向看去,却见药痴的大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凑在了他的面前!
“咦?师侄,你这道侣小娃娃我很眼熟啊!”
就见药痴欲要伸手来撩楚狸衣袖,吓得楚狸慌忙倒退几步,可这一时情急之下,倒退与掩面便不可同时进行。他那张紧张兮兮的小脸登时暴露在药痴面前,药痴端详了一下,登时露出明了的表情。
他气鼓鼓的吼道:“你就是那个抢了我相生,身边还有木火之精的小崽子!”
楚狸尴尬笑道:“您老认错人了,您老认错人了!”
谁知药痴无赖的说:“不可能!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
你他娘的是狗鼻子啊!楚狸在心中无限吐槽,无奈之下,只能可怜兮兮的望向一旁的齐子佩。他这番陷入窘境,齐子佩竟然趁火打劫,只听齐子佩传音入耳道:“下次,不许逃!”
面前药痴念叨着相生和木火之精越逼越近。楚狸无奈的叹了口气,遇人不淑,十年苦仇啊!楚狸望天哀叹了一下自己命途坎坷,遂转头朝着齐子佩轻轻点了点。
此时,齐子佩一个瞬移挡在了楚狸面前:“师叔,止步。”
“哟哟哟,小兔崽子知道护食了!”
药痴登时笑的一脸猥琐:“我不管,你让他给我一缕木火之精的头发!”
齐子佩转头看了看楚狸,见他摇了摇头,右手瞬时击出一掌,将药痴击退几尺。
他缓缓道:“师叔,你这样我很难做的。看来我该给扶音师兄传个信了!”
谁知,药痴听到扶音二字,立马哀嚎:“别别别,师侄,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瞧见药痴一幅妥协的模样,楚狸这才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躲到齐子佩身后偷偷漏出一双眼睛,紧巴巴的盯着药痴,思考着这老怪物的身份。
既然齐子佩喊他师叔,那么这药痴一定是玉虚宫的人,现在齐子佩位列三君,那么这疯疯癫癫的老头位置应是在三君之上。他在界村是见过药痴土豪一面的,买起药来毫不手软,只可惜遇到了自己。那这么想来,自己当日竟然是在跟玉虚宫的长辈争夺!楚狸在心中捂住脸庞,暗道自己作死。
但他又是不惧药痴的,毕竟这么短时间他已发现,只要提了扶音师叔,这药痴就是个废的。说来玉虚宫里还真是什么幺蛾子都有,药痴这般不羁的人物竟是玉虚宫规矩之下长成的,楚狸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药痴人在他面前,楚狸转眼间便想起了之前海城城主府服丹之事,想到此处,他便从齐子佩身后走了出来。
楚狸朝着药痴行了个礼:“师叔祖日安,之前晚辈并非有意冒犯。”
药痴噘着嘴道:“罢了罢了,你就给我一簇木火之精嘛,一小簇就好!”
“晚辈可以给你一份。”楚狸轻笑道:“但师叔祖可否告诉我,你在界村买的药的去向?”
“果然是你!”药痴突然一脸兴奋:“我玉虚宫人才倍出啊!”
然后他瞬间又是一脸难过:“老道我那日去追你,谁知被人扒了口袋!”
楚狸一听,感情这药痴买了东西都放身上,那他腰间的乾坤袋还有何用?不过楚狸仔细一看,药痴的确也是不用乾坤袋的主儿,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口袋,只是看那模样,就知道每个口袋里都有东西。
知道了答案,楚狸也就舒了一口气,他将团团从帮会领地抱出,在团团身上撮了几下,扒拉出一点皮屑丸子,朝药痴丢去。
因为之前的事情,团团被楚狸丢在帮会领地好两天了,这会儿没洗澡,正巧就能搓出几颗黑丸。而药痴目不转睛的盯着团团,就差没把人看穿。他眼神执着的可怕,吓得楚狸搓了泥丸给了之后紧张兮兮的将团团搂紧怀里,躲回了齐子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