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脸上满是企求和期盼,希望能获得准许离开。
“抱歉,职责所在。”陈到低头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硬起心肠拒绝。职责所在只是阻挠王平的借口,以陈到军中身份地位,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但他实在不想让飞军再度涉险,不想这些刚死里逃生的袍泽再次负重前行。陈到清楚飞军对领地有多重要,更清楚飞军这次伤亡惨重让领主多么愤怒,前不久还有千余人编制的部队,现在就剩二十几根苗,委实不能再有折损。
不能说服陈到,就没人能走掉。
王平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叔至,还有个原因。”
“且说。”
王平上前几步,在陈到耳边低语,陈到惯常的平静和从容首次被打破,身陷重围都能始终保持镇定的王级武将,脸上罕见地出现震惊、欣喜、犹豫、担心等诸多情绪,神情复杂到极点,最后更是喃喃自语:“难怪……”
见陈到有些动摇,王平趁热打铁道:“请成全。”
“我不放你们走,你以后定会怨我……罢了,去吧,但千万不要涉险。”
王平大喜,对陈到抱拳一礼,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目送十余人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再也听不到脚步声,陈到才快步回营。
陈到径直找到鱼不智和徐庶,单膝跪地,请求治罪。鱼不智莫名其妙,询问原由,陈到遂将前些天发现飞军异动,刚在外面堵了个正着,最后放他们离开等情形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
前脚放走王平,后脚就找领主和主帅请罪。
放王平出去是情份,禀报请罪是本分,没有佯作不知,没有巧言诿过,没有主观臆测,更没有添油加醋,整个陈述过程不带任何立场,只是客观中立地描述事实,这就是陈到的行事作风。
鱼不智静静地听完,皱眉道:“叔至本想堵他?”
“是。”
“你应该知道外面不太平,他们出去祸福难料。叔至,你向来有主见,既然是去堵人,最后为何又放他们走?就为了满足飞军任务圆满的执念?”
“子均恳求我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
“突破的机会,子均确信飞军距突破就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