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长矛结成的矛阵,带起一波波波浪式冲杀,冰冷矛尖冷酷无情,刺破羌人身体后便翩然远去,紧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精准得让人叹为观止,击杀效率高得令人心胆俱寒。
到处都是长矛!
矛影重重,厚重如山!
矛阵森森,滚滚向前!
浪潮涛涛,吞噬一切!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白毦兵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手中握着沉重如山的长矛,施展着平日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战阵配合。主攻手每一击都稳定而致命,策应者总能恰到好处的瓦解羌人为数不多的攻势,或轻描淡写间将一个个羌人从群体中分割出来,让袍泽能够轻松地将其击杀。白毦兵仿佛化身为世间最暴虐、最冰冷无情的战争机器,冷酷、致命、高效。
白毦真正恐怖的地方,是单体强大的同时,部队始终保持着团队协作。有人在战斗中倒下,立即有人顶上去,保证战阵完整运转;有人受伤或力竭,换位便是,自有同伴接替位置,矛阵始终锐利如初。
无论多么强悍的羌人勇士,都没有办法阻挡矛阵推进,一个个以勇武著称的生命就此划上句点。不到三十息,羌人竟然生生被矛阵逼出炮塔阵,矛阵全然没有据炮塔阵而守的意思,保持着波次进击的节奏,继续向前。
欲望在燃烧!
杀戮在持续!
白毦兵以防御超强著称,惯常战法是以守为攻,后发制人,象磨盘一样将大量敌人磨得粉碎。而此刻,白毦兵却展现出平时不多见的进攻欲望,部队顶着潮水般涌来的羌人,以攻对攻,以硬碰硬,追求最高效率的杀伤。
他们寸步不让,却又势如破竹。
整齐的踏步声在山间响起,如催命的战鼓,震慑人心。
白毦兵顶着羌人的猛攻,一路逆推,将战线推进到距离炮塔阵五十步。
炮塔不同于战偶,组装设置完毕后即使没机关师操作,也能继续攻击。
陈到喝道:“住。”
令行禁止,白毦止步。
不是白毦已无力向前,再过去就是炮塔封锁区,白毦这次没有带甲具,飞石炮塔的真实伤害非同小可,被误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另一方面,徐庶给白毦的命令就是坚守,陈到大致猜到徐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再主动进攻反而可能误事,陈到并非贪功之人,自然见好就收。
矛阵不再向前,并不意味着羌人的日子变得好过。白毦径直将战线推到飞石炮塔封锁范围边缘,羌人冒险穿越飞石肆虐的封锁区,距安全区仅几步之遥,立即需要面对煞神似的白毦兵,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羌人不愧是有血性的勇士,依然前仆后继,奋不顾身地冲击防线。
勇气可佳,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白毦,防守稳如泰山的白毦!
封锁线附近又倒下近千具尸体,防线岿然不动。
羌人终于胆寒。
他们不吝惜拼命,可拼命至少得有价值,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的防线,冲上去白白送死,有什么意义?
长矛部队简直比那个汉人巫师还要邪门!
这是人能战胜的对手吗?
族长们手脚冷冰,脸色苍白。
他们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轻易卷入这场风波,这些汉人简直强得可怕。
但他们已别无选择。
“别让勇士们送死了,上牦牛吧!”
“这么快就用杀手锏?”
“留不住了,用吧!”
“对,上牦牛!”
“他们死定了!”
很快,百余头牦牛出现在炮塔封锁区尽头。
牛角上缚着利刃,尾上缚着象是苇草状的东西,远远传来一股桐油味。羌人点燃苇草,牦牛吃痛发狂,甩开四蹄,冲向白毦。
火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