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羌人横亘在飞军前方,同时侧翼和后方也有人影出没。
这大半日时间羌人显然也没有闲着,猜到飞军多半返益州,调集部队,在飞军必经之路布置了伏击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飞军的行军速度惊人,一路马不停蹄,中途几乎没有停歇,羌人没有足够时间部署,飞军赶到时,负责侧翼拦截的部队并未全部到位,原本密不透风的伏击圈并不完整。
即便如此,阻截部队也够飞军喝一壶了。
王平二话不说,决绝地率部强攻!
这里是羌人主场,撤退或绕道避战,都无法让飞军摆脱困境,羌人更熟悉周边地形,可以迅速调整部署继续追捕,飞军的情况反而会越来越糟。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趁对方部署尚未完成,强行杀出一条血路,迅速向益州边境靠拢。
羌人显然不愿让飞军逃脱,战斗打响。
军团技开道,声光效果颇具威势,威力却差强人意,仅轰翻数名羌人。但飞军从来不是靠军团技吃饭的部队,贾穆此时释放的技能抽取力量极少,目的不在于杀伤多少敌人,而是尽可能制造混乱,干扰羌人弓箭手的射击。经过多日苦战,飞军个个衣甲褴褛,对远程攻击的防护力处于极低水准,贾穆实在不愿看到更多袍泽被乱箭射杀。
他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始终是这些生死与共的同袍战友。
军团技爆裂时耀起的黄色光华尚未完全褪去,飞军已如猛虎下山一般,加速前冲。飞军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对如何在战场生存有着敏锐的直觉,或躲避,或格挡,看似杂乱无章,效果却是出乎意料地好。羌人弓箭手匆忙之间射出的稀疏箭雨,几乎没取得多少战果,就被飞军欺近,展开近战。
飞军强攻,正面羌人依托地利节节阻击。
侧翼和后方的羌人不敢怠慢,赶紧驰援。
然而飞军久经战阵,协同默契。
强攻的强攻,策应的策应,穿插的穿插,包围的包围,在这片不大的战场上楞是玩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配合,通过协同作战,反复撕扯羌人防线,不断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局面。负责拦截的羌人兵力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身处其中的羌人却不时陷入敌众我寡的窘境,再加上两边单兵素质有差距,羌人战线不断被挤压,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沦为刀下鬼。
近百飞军组团进攻的冲击力,与先前贾访队二十余人游击完全两码事。
这个部落的羌人,终究没见识过飞军成建制的战法。
古代汉军与绝大部分游牧民族战斗,通常占据压倒性优势。
所谓“一汉敌五胡”,可不仅只是因为当时胡人“兵刃朴钝,弓弩不利”。
胡人个体战斗力未必差多少,但汉人战术素养和战术纪律方面好太多,古罗马帝国步兵方阵横行于西方,归根结底也是优良战术素养和战术纪律的体现,古老东方大国对兵法之道的研究和实践,比古罗马不知强胜多少。象飞军这样的精锐部队,参战人数越多,战术配合带来的优势就会越明显。
混战中,飞军如鱼得水,攻势凌厉,破击迅猛,羌人虽竭尽全力抵抗,却仍然难以遏止飞军攻势,被杀得节节败退。
若在开阔地带,遭遇这种程度的猛烈打击,羌人怕是早就崩溃。
可这里不是平原,而是山地,羌人阻击部队又占据着狭长的交通要道,即便前面被削得鬼哭狼嚎,后方羌人也还有地利可恃,不至于惶然无所依。负责阻截的羌人接到的是死命令,若临阵退缩导致汉人逃脱,除非叛离部落,回去之后怕是也没好日子过,再加上友军就在附近,只需要抵挡片刻就能赶到,是以这些奉命拦截的羌人也发了狠,前仆后继,死战不退。
受地形限制,飞军难以展开,只能在狭小地带与羌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