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会议结束后,我便没有离开过议事厅,一直坐在凳子上盯着眼前摆放的沙盘观看,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怎样才能打退黄巾?
天降哪吒说不定能行?或者来个二郎神?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里空荡荡的,仿佛被谁掏空了一般,能填补进去的,只有一个个越来越不靠谱的想法,它们欢快的在我脑袋中蹦来奔去。
“主公……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啊?”孙姐姐的声音突然传入我耳中,将我脑中那严重歪楼的想法打散。
我默默回头,看见她掀开帐篷,手中还端着我今天的饭菜。她走进帐篷,见我又收回视线盯着沙盘,无奈的将饼塞进我手中说道:“少爷你还看沙盘啊。”
“嗯,在考虑怎么赢黄巾。”我机械的啃着手中的饼,眼睛依旧不离沙盘,可怎么想脑袋中都空白一片。
“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孙姐姐说的话让我有点懵逼,紧接着,她又道:“攻城都开始了,卢尚书说你再不去的话,说不定就看不到你做的那些事情了。”
“哈?”攻城开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做了啥?
我完全听不懂孙尚香在说什么,望着帐篷顶突然有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感觉。
“少爷!”孙姐姐怒吼一声,吓了我一跳。
她抓着我的肩膀晃悠道:“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吗?!不是你提议让城内百姓帮忙加固城池,让士兵保存体力,又让他们拆房用房梁顶住小城门,以防止被偷袭吗?!还有你将老弱病残集合入太守府,尽最大可能让成年人吃饱拿起武器护住太守府,以防止破城后百姓被伤!又让弓箭手分两队,等攻城时,前后交替不停放箭扫荡冲上来的士兵吗?!”
“啊咧?有过这种事情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呢?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什么画面在记忆中一闪而过。
孙姐姐狠狠的给我来了一击头槌,撞得我捂着额头哀嚎不止。
她也捂着额头,对我怒道:“主公!你疯魔了吗?!你已经坐在议事厅内差不多四天了!不眠不休四天盯着沙盘啊!除了还会吃饭外,就一直盯着沙盘,看到人就下命令,已经有三个传令因为被你使唤去跟张郃传递新命令跑断腿了!”
啊咧,我有这么凶残吗?
我捂着额头努力回想,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孙姐姐见我反醒过来了,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想起来了?那快点吃点东西,卢尚书说这次叫不出你来,就把你扔在这里行了,说不定还能想出些奇招来。”
“奇招?什么奇招?”我啃着饼一僵,脑袋已经彻底罢工了。
孙姐姐一脸懵逼反问道:“不是你让张郃去偷袭邺城吗?”
“哈啊??”我下了这么不要脸的命令吗?!
等等,好像这方面的记忆也有呢。
我试探的问道:“我是不是说过,邺城黄巾倾巢而出,张郃绕开大部队偷袭后方,必然会轻松拿下邺城?”
“是啊。”
“还真是我下达的命令啊。”我抱头,总算是想起了些事情。
这几天我一直闷在议事厅内盯着沙盘,最开始是想着怎么赢黄巾,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当初我掌管小沛黄巾的时候,手头的人员全部加起来才刚好三万人,除去老弱病残,能用又年轻力壮的人连两万都不到。
邺城虽大,但黄巾可能有四万以上的兵力吗?
所以我赌了黄巾会没脑子的全部出来进攻,然后邺城就变成空城了,到时候只需要张郃去散播一下黄巾已败的流言,在城下喊卢尚书愿意接手邺城百姓就行了。
是的,我用的方法是现代最佳战术——偷塔。
正面碰撞不行的话,绕道偷你的城总可以吧?
在加上卢植清正廉明,在百姓中威望不低。在朝堂那么多恶势力的对比下,卢植对百姓来说,哪怕被尊为神也是可以的。就像是黄巾会顾及百姓,卢植这个正牌尚书也会顾及他们的死亡,两者一比较不就显现出跟谁更好的对比了吗?百姓虽然想法不深远,但是朝廷也加入,而且还是卢植来,肯定是更信任卢植。
不得不说,在抓住百姓心理这方面,刘备可以说是深得卢植真传。
当然,我也怕黄巾有军师会留一部分兵力守城,所以连续叫传令去交代张郃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他们封城兵力不少的话,立马返回,在牧野驻守,等黄巾疲惫撤回,趁火打劫,而且打一波就走,千万不能恋战,以防止驻守邺城的士兵来劫杀他们。
之后,张郃骑兵与卢植追来的大部队汇合后,就可以趁着黄巾士气下降时乘胜追击,一举拿下邺城。
根据千变万化的局势,我做出了这么两手准备。
等我跟孙姐姐上了城墙时,小老头正坐在塔楼后面看书,见我来了,笑眯眯的调侃道:“子晴你终于愿意爬出来看看局势了吗?”
我尴尬的笑笑,忙问道:“先生别取笑三郎了,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