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然垂眸望着他的眼睫,顺从的张开嘴,接纳玖言不住在她唇边舔舐的舌。舌尖濡湿相触的瞬间,玖言眸间狠狠一黯,动作稍滞之后,竟是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急切得如一头幼兽,仿佛也忘了再去看汐然的脸色。
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汐然青涩回应着他的吻,眸中却始终平静,将玖言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从眼神到动作,全然热切得不似假意,好似生怕她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将他推开一般,紧紧的将她扣在怀中。
但汐然没有。甚至没有在他愈发大胆索求的动作下,摆明出任何拒绝的意图。只是在解开衣带的时刻,双手揽着他的脖颈,问过一句,“无论是哪家的主上,都不可能接受自家妖仆的不贞,你可想好了?”
这‘主上’说的是谁,汐然与玖言心中都心知肚明。
然玖言呼吸紊乱着,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从未做过对主上不贞的事。”
汐然想起岚絮,不由在心底默然笑了,她确然是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进入的一瞬,体内蓦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汐然忍不住的弓起身子,颦着眉,闷闷的喊了声疼。
这倒不是她怕疼,而是正是浑身发软,思绪飘渺的时候,突然袭来的刺痛,就像呆在温暖的被中徒然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完全始料未及。
汐然对这方面的事了解不多,当然也不知道是会有疼痛的。
更始料不及的是玖言,在听到汐然唤一句疼的时候,身子一僵竟完全愣住了。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被褥上,汐然调整了下呼吸从痛楚中缓过神来,才茫茫然的望向玖言,小声道,“这么会这样?”
玖言的眸黯得沉,银色的发滑落在他的锁骨,低头安抚的吻着汐然,嗓音发哑,甚至带着轻轻颤音,小心的问,“主上,你跟悠辰……”
“什么?”汐然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脑中都是乱的,什么思绪都来不及理清,更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玖言止了动作,黏在汐然的身上索吻,等着她慢慢适应。一双眼不知为何红得厉害,甚至于耳根都漫上绯红,小心翼翼的将汐然揽到怀中,再怎么强忍也止不住嘴角眉梢将要开出花的笑意。
“没什么,第一次都会如此的。”
……
整个晚上,汐然都因为玖言一直黏在她身上,睡得并不安稳,就连侧个身都困难。
第二日起来则是浑身都酸疼着,原是打算放弃今个一早就动身出发的计划,但顾忌在床上躺下去情况会更加不容乐观,还是哀哀的爬起床了。
然方坐起身,腰上就缠了双修长的手臂,玖言的发丝散乱在枕上,好似淬着浮动的月光,柔滑光顺。眉眼似画,极致奢华的墨绿色瞳中满当当的载着她的影。唇边浅浅荡开的笑意,将要将人的魂魄摄去。“主上不多休息一会么?”
汐然看清那眸色中那一丝或许无心浅淡的蛊惑,倾低身子,在他的唇上吻了吻,“我们该回家了。”
……
雪陌收到玛西尔的信道汐然今日就要回归,特地从青州赶到了汐然所避世的山谷。大半年不见,她可以一封信都不来,一句话也不捎,干净利落的将人抛到脑后。他却没法在知道她终于回来的消息后,还安稳的呆在族中处理公事。
偏偏是这样清冷,从未将人人搁在心上的人,却曾于他温暖,包容着他不谙世事的心高气傲,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林间渡过山溪,带来难得的清凉。汐然是个怕热的人,入谷的三条道路她必当会选择临着溪水的这一条。
雪陌就在那溪边足足等了小半日,天际上才迟迟显现出两个人影,纵依旧是一前一后,相距的距离却近了不少,仔细去瞧才觉,玖言停滞于十三四岁的身量也有了颇大的变化,看来在沙利叶族当真发生了些许故事。
汐然玖言两两共处的场景让雪陌一瞬觉着分外熟悉,等到两人在眼前停下,雪陌才辨出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当初在汐族之时,每每遇见汐然,她身后都是如此随着玖言的,紧密得好似任何人都无法介入,成了多余出来的第三方一般。
雪陌心中刹那间诸多的念头闪过,但他随着桑止与诸位执事在浮世中历练了这般久,好歹也学会了如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呈出一份万千不变的明朗。
尤其是在面对仇敌之时。
”恭迎主上。”雪陌清秀的脸上扬一抹开朗的笑意,多年前动不动脸红的羞涩似乎已经成却了过去。汐然挑了挑眉,颇为意外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