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妹!
眼看着某人动作麻利地翻窗入室,草薙出云忍了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反正他们也属于不请自来。
“古屋桑是来找尊的?不巧,他刚离开。”
古屋花衣点点头:“很巧,我就是特地等他离了开才来的。”
“……”
事实表明,跟古屋花衣交谈,只能有话直说。
就算你不想直来直去,她也一定逼着你只能跟她直来直去。
想明白了这点后,草薙出云疑惑地开口:“难道……”
“不用猜了,是关于十束多多良的。”古屋花衣截断他的‘难道’:“他死了。”
“……”
即使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但草薙出云发现,现实的冲击力还是远大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询问的话语卡嗓子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我杀的。”
草薙出云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一个蓄满了气得气球,而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根银针,直接戳在他的心房之上。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理智炸裂的声音。
好在他不是自家那个行动先于脑子的王权者。
身为吠舞罗唯一的脑力劳动者,草薙军师几个深呼吸之后,便面前找回了理智。
“……有原因吗?”
如果没有理由,他很难相信会有人做出‘前脚救人后脚就杀人’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更何况,无论是尊还是安娜,都对她的存在表示了信任……
“有。”古屋花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皮自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但我不想告诉你。”
草薙出云拿着打火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又松开。
不想告诉,没关系与俏佳人们同居的日子。只要有,就好……
“不哭。”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栉名安娜忽然跳下来,小步走到古屋花衣身前,仰头蹦出这样两个字。
她极为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即反驳:“我没哭啊,为什么要哭?”
“……”银发小萝莉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古屋花衣被她这双纯粹得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不由咧嘴,故作轻松地开口:“杀人的是我,该哭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安娜依旧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两只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她的手有些凉,却依旧比古屋花衣常年偏低的体温高出了不少。
“不哭。”
还是那两个字,但古屋花衣一直胀得发酸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眨了眨。
然后眼泪再也止不住,刷地掉下来。
她自欺欺人的水平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
……真特么丢人。
此时的古屋花衣已经忘记了草薙出云的存在,她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两把,习惯性地蹲下,与安娜平视:“你看到了,对吗?”
这句话,才是她等在这里的目的。
栉名安娜的能力是看到。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这能力听上去貌似挺浪漫,但事实上却很可怕。这也是为什么古屋花衣从来不会让人知道她有看穿人心,甚至影响人心的能力。
正所谓人心难测,如果你苦苦掩藏的秘密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想必就一定不会将这个能力跟浪漫挂上钩了吧?
而且与她的能力不同的是,安娜不仅能看到过去的,甚至包括未来还没有发生的。当然,正因为她是看到的,所以便带有了一定的主观性。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她能通过因,从而看到果。
果然,安娜小萝莉点点头,难得说了一个长句子:“结果是既定的……”
“……因为我们都做出了选择。”古屋花衣呐呐自语,将后半句话补全。
“跟你无关。”安娜点点头:“所以不要哭。”
“虽然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想找个心理安慰……但……”她自嘲地咧嘴:“算了,反正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人活在世,执念也好,命运也罢。
有些东西,终归只能由自己背负……
说完,她抬手揉了揉安娜的头:“说来,我明明也算救了他才对,至少,他还有足够完整的灵魂去成佛转世。”
小萝莉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没事,我就是自言自语一下。”
话音刚落,奇异而巨大的压感传来,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将视线投向学院岛的最深处。
碧空如洗的天穹之上,赫然矗立着四把颜色各异的巨剑。
四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四个王权者。
这下,真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