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衫女子惊讶对方刀法之快,简直无言可喻。若一起攻上,可把这两人杀了,但倚多为胜,却不光彩。心里暗想:“此人武功高强,刀法极快,不知其内力若何。”刚想到这,忽见南窜出四个女子,均持柳叶刀,向屠破刀围攻过去。黄衫女子想这四人虽武功不低,想要胜这二人,却是不能。便叫道:“你们退下。”这四个女子已经冲出,听主人出声阻止,不敢违命,只得又悻悻退回。
那黄衫女子对左右两人道:“白左使,黎右使,你俩上阵。若是不敌,不可硬战,由我去打他们。”那左右二使道:“令主放心,属下尽力而为。”二人当即身形拔起,犹如两头巨鹰向屠邬二人扑去。
这两人一个使双戟,另一个使的是双锏,他俩看出屠破刀的刀法快极,邬宽的武功却比屠破刀差些。所以这两人扑过,立即猛出疾招主攻屠破刀。戟招锏法变幻多端,身子灵之极,登将屠破刀的长刀困滞。邬宽手中铁梃虽是使得灵活,被人家双锏一撞,铁梃登时被撞飞半空,邬宽铁梃虽被震飞,却是神勇不惧,赤手而战。屠破刀长刀被封,无法还击,直是舞得刀片四周,守护着自己与邬宽,却无暇进攻。
白藜两人见自己优势已占,使锏那人插锏于胁,大喝一声,一掌击出,一股强烈的热风袭至,将屠邬二人震退半丈有余。
屠破刀和邬宽只感掌风扑来,气出不顺,二人迅借其掌风向后退开。暗自骇道:“这两人武功高强,单是一个人也难对付,厉兄弟若再不上阵助战,我俩可要吃大亏了。”二人纵身退后,屠破刀长刀一挥,意欲与邬宽刀梃撞磨,见邬宽兵器已无,才恍然大悟,忙道:“赶快退开,你已没了兵刃,别碍老子刀势!”邬宽听此,竟不退反攻,狂吼一声,挥拳迎上。
这二人见邬宽赤拳攻来,大佩此人刚烈勇敢,那使锏的攻向屠破刀,这使戟的人则取攻邬宽。
邬宽此时也不按什么招式,出拳直捣。那人一阵冷笑,短戟自下向上反撩,欲钩邬宽的手腕。邬宽见戟钩到,右拳急缩,左拳横击过去。那人右臂上抬,挡住横击一拳,戟端向下,迅向邬宽肩穴点去,这招顺手点穴,防不胜防,加上邬宽气怒,招数大乱,这肩穴已被戳中。那人紧跟着,横腿扫去,把邬宽踢倒,随手加点了穴道,然后又攻向屠破刀。
屠破刀被那黎右使处处抢了先招,长刀偶与人家兵器相撞,手臂被震得疼痛酸麻,几乎兵器也拿捏不住。虽暗怨厉之华此刻不上前助战,但口中不愿叫喊呼紧,仍握刀疾舞。时不长久,便已气喘嘘嘘,手中长刀却不及原先使得快捷威猛。
厉之华见这二人武功不凡,屠邬两人已是不敌,心想:“你俩今日也知道厉害二字了。自己若再不上场,只怕两位好友命不可保。”想毕,身形穿出,疾愈奔马。至半丈处,大吼一声,震耳欲聩,一记“霹雳开山掌”向那两人猛力出。
这左右使者正欲痛下杀手,毙却屠破刀,突感一阵怒风卷至,夹股着炙人欲焦的热浪,心下大骇,急忙腾身后退,被这股掌风迫出两丈来远。
这掌只使出三成,也并非真的震退敌方两丈多远,只是二人感觉这股掌风逼身欲裂,不敢冒然去接,只有借掌风扑力向后纵出两丈多远。饶是此,亦感气闷不畅、脑晕欲昏。
厉之华见一掌逼退二人,迅身奔到邬宽身前,解了穴道,拾起他的兵刃,抱到屠破刀身边。屠破刀喘着粗气道:“兄……兄弟,你可……可来了。这两个直……直娘贼……真有两下子。”厉之华笑道:“两位哥哥暂歇,小弟若胜便好,若败了,咱哥仨就躺在这里睡大觉,谁也不许醒来。”
那黄衫女子见厉之华突然上场,一掌便击退自己的两名使者,心中大惊。她原先只重视屠破刀和邬宽两人,厉之华隐于酒店墙角处,她没加留意,却没想到真正的高手并非此二人。见这少年面如玉,体态不凡,华绸映光之下,愈显英洒俊美,芳心不由一阵动颤。
这黄衫女子不是别人,是上回曾提到过的黔东“花羽令”令主,名叫池美矜。原来的令主名叫柴璞如,武林传名甚响,柴璞如是苗人,五十多岁仍寡身未嫁。柴璞如年轻时曾入过波斯总教,当一名副香主,因其年轻貌美,聪明伶俐,深得总教总使默罕姆得的爱恋。时间一长,暗以姘妇自居,又随默罕姆得习练武功,在波斯总教改名棠可锦。三十多岁那年,曾与默罕姆得生下一个女儿。那时默罕姆得已近五十岁,其有一妻妹亦在总教做香主,她见柴璞如与自己的姐丈关系暧昧,便与姐姐说知,欲杀些璞如。默罕崐姆得此消息,便让她去外躲藏一段时间,柴璞如见他惧妻,心里又悲又气,便回到中原,潜心武学。到了四十岁,自创一派,名为“花羽令”。她年轻时一次和默罕姆得去山里狩猎,默罕姆得抓了两只锦鸡,拔下锦鸡的两条又长又美的尾羽给她插到头上。柴璞如取“花羽令”之名,便是怀恋旧情,以情物为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