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休见自己金杖砸下,对方竟不躲避,想是这少年吓傻了,真的不会武功。见王知殊走来要杀厉之华,当下退了身道:“并非老毛不敢,那姑娘刚才一嗓子,叫人实不忍心。”王知殊哼地一声,懒得去理。
朱淑真见王知殊挺剑杀来,心道即使再求,也是没用,此人奸凶歹毒,厉郎死后,我也不再活了就是。
厉之华笑道:“我原想毛兄不敢杀我,果然不出书生所料,王兄也未必能杀我,世间哪有恩将仇报之理?二位想必是和书生开个玩笑。”
毛非休见他临死不知,只得苦笑道:“小哥聪明之极,简直到了愚固的地步,算我老毛怕你,行了不?”
王知殊却不听他胡言乱语,挺剑直向厉之华前胸刺去。
朱淑真和红儿见状,不忍去看,在车内相抱大哭。
厉之华见剑尖欲及前胸,故作一跤摔倒,滚出好远,拍拍身上泥土站起。
王知殊见他躲剑狼狈,欢想:“这少年不呆即傻,想必真不会武功,这俩俊俏姑娘今日可飞不走了。先作弄这傻小子一番再杀不迟。”遂哈哈笑道:“让我不杀你也成,需把这两位小妞送我,然后叫三声爷,再从我裆里爬出去,老子我便饶你不死。”
厉之华道:“王兄太会说笑,真会做便宜生意,你今年三十七八岁,你老母年纪最少也有六七十,小弟如此年轻,这等老货,我可不愿买。如你硬要卖,需从我裆下爬过,我心中不忍,
毛非休听了想笑不敢笑,忍笑道:“小兄弟取笑老毛了,你咎由自取,他必杀你。”
朱淑真和红儿在车内听了,也不禁扑哧一笑,笑声未毕,复转悲苦。
王知殊气得哇哇大叫,向毛非休骂道:“去你妈的,老子杀他,碍你屁事!”紧又疾挥长剑向厉之华刺去。厉之华转身跑开。王知殊见一刺不中,更加气愤,刷刷两剑,追着狠刺猛削。
厉之华故露颟顸之象,将他引向毛非休近前,口中大喊:“老毛先生,救我一救,我还有两千两银子给你!”他知该者爱财,故此一说,扰其分心。果然见毛非休一动神,厉之华见此良机,电闪而至,疾指点出,在他身上的环跳、肩贞和哑穴戳上。
毛非休突被受制,惊骇之极,心下痛悔,没料这少年假装呆傻,暗藏武功,今日可着人家的大道。虽心中恼恨,口中无法说出,如同木桩呆立当场。
厉之华封了他的穴道,又绕他身后,见王知殊赶来,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液,嘻嘻一笑,然后转身向右奔出。
王知殊却没瞧清毛非休已经着道,以为他不杀厉之华,定想独贪另两千两银子,心中气极,一口唾液正吐中脸上,更增羞恨,追着一路猛刺。
厉之华又绕到毛非休身前道:“王兄既然不愿卖,小弟不买便是,何必苦苦逼我?”
王知殊气得怒目暴睁,长剑向他拦腰斩去。
厉之华竟突向对方胸间撞去,迅指点了他左胸“神封”穴,身子一缩,向左闪出,又点他膝部“阳关”穴,此穴被点,通腿麻木。王知殊横斩一剑没砍到对方,长剑却直砍向毛非休右臂。二人虽是不和,但王知殊却不愿伤他,急收剑势,虽收了几成力,但左胸穴道被点,左臂已难再收住余力,长剑仍向毛非休砍去。
毛非休苦不能动,见王知殊手中长剑削向自己,吓得面色蜡黄。
只听“嗷”地闷声惨叫,毛非休右臂已被横剑斩落。王知殊见他毫不躲闪,始知他亦着了这少年邪道,自己也没料出对方身负奇妙武功,却在装疯卖傻。
朱淑真和红儿听此惨叫,心中悲惊,虽不忍观看,但还是忍不住从车窗向外瞧去,只见那老者手臂落地,厉之华却安然无恙,面带微笑,不禁大感奇异。
厉之华道:“王兄有气朝小弟身上使是了,何必向人家身上招呼?这等谋财害命之举,小弟可瞧不过去,应帮人家讨个公道。”抓起毛非休左手金杖,借他之手向王知殊头部击去。厉之华恨极此人,因此下手极重。
其他几人突见厉之华身负高深武功,暗苦大上其当,见他欲下杀手,相救已然不及,万俟鹏迅掏一枚金钱镖向厉之华面门打去,旨在逼其缓手,好上去救人。厉之华见对方暗器夹风而来,身形下缩,金杖不停,“噗”地一声,王知殊头骨裂碎,横尸于地。
万俟鹏见状惊痛,抽出单鞭,奔向前去,一路呼呼猛砸。那玄功也挺刀助战,一把戒刀沉重之极,舞得风声大作。
厉之华冷笑道:“这等‘尉迟恭鞭法’使出,只能去唬三岁顽童,今日若不给尔等一些颜色瞧瞧,却不知世间想美事的难处!”将包袱朝地上一放,口中又道:“如此微未陋技,倒把尔等瞧得高了!”见单鞭打到,左手探出,抓住对方右腕,向前缩身穿出,绕到对方身子右侧,将他向玄功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