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阿折?”阿梳蹲跪在他身边,不可置信望着那张再无生动的脸。血迹渐渐从他身上聚集升华,不多留地,大阿折在老君怀中彻底羽化,化入轻风如烟飘散。
太上老君老眼沧桑,一丝泪光在风中干涸:“大阿折与我说过,慕上仙曾救过他一命。所以你们不必觉得欠了什么,这都是他该还的。作为师父,我向司命说一说,看能不能给他写个好来生。”他摇摇晃晃站起,两袖耷垂,孤寞飘远。
“阿梳。”玉锦轻轻唤了换,“我们去看看慕上仙吧。”
此时阿梳的心里早已乱七八糟,头一转,毅然飞回苍然天境,将追来的玉锦封在结界之外。天境空荡,她独自度过三天,孕期害喜令她万分难受,躺在床上下不来。这日,体内突然破出一股气叫她恍惚了一下,透过窗她仰头望向天际,一朵白云火速飞来。
慕卿破了她的结界,飞落到苍然殿,赶到她面前。他的脸色不大好,憔悴之中阴郁难测。
阿梳淡淡望着他,脸色一青,“呕!”握在榻边吐一口清水。
慕卿木木望着他,举步不前,幽幽道:“看来你是真气着了,看见我就吐。”
阿梳刚刚抬眼,喉咙又涌上一股恶心,“呕,呕!”
榻子轻微一沉,大手抚上后背,温柔轻拍。唇边递来一杯清水:“我让苍术下来。”
阿梳接过杯子,却将递杯的人推开,喝下水后顿觉浑身清爽。慕卿仍呈被她推在一边的状态,靠着榻栏,眼里微有惊讶,慢慢说:“那个是漱口的。”
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阿梳羞愤喊:“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每次都以为哄一哄我就没事,不然就是硬逼我不想做的事。我这次是看清了,我对于你就像一个玩偶,无聊的时候理会一下消磨时光,遇到别的更喜欢的,就立马丢到一旁!”
慕卿的眼神深幽,轻轻叹了口气:“那件事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和你解释。进入魔界后更与外面失去联系,我知自己失约,对你愧疚万分,也担心万分,就怕你再误会。”
阿梳冷笑一声:“九锦毕竟已经死了,那不过是个躯壳你要她作甚!为了一个没有生命无法复活的躯壳,你就把我一个人抛到天境,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多期待那天吗?你知道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像玉锦一样开开心心、全心全意交给喜欢的人吗?可是那天你为了九锦,还是丢下我。我倒是希望惑昀把九锦彻底毁灭,省的你终日记挂!”
“给我闭嘴!”慕卿怒喝,直起身子微微颤抖。
“你心痛了?!你难受了?!那你就永远守着跟她的回忆,不要再来找我!”阿梳冷笑更甚,指着门外道。
愤怒激动的目光很快转为柔和,他坐下来,深深皱着双眉:“我是有苦衷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嘴角处泛起丝丝自嘲,阿梳扭过头望着里榻:“那你就别告诉我。我不想听见你说你爱她有多苦,有多难,有多么割舍不下。要我说,现在也觉得你不做军师是对的,如此感情用事,白白搭上别人的性命。你这一命是大阿折换的,你和九锦之间的爱情真伟大,又真可笑!”
身旁的人一言不发,尖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最后冷哼一声,夺门而去。
害喜的状态在晚上越发严重,阿梳吐了五六次清水,苍术才赶到。也不知是不是,阿梳觉得是慕卿故意的,故意到她吐得快晕过去的时候才找来苍术。
苍术一个人进来,诊脉之后便去后院煎药。在屋子里闷了几天,阿梳也想出门透透气,于是跟着他到厨房,坐在小凳上看他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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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得到了全勤……这个月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