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破天荒准备下床：“谁要去逛街。”

面瘫正看着美剧，一手按下空格键，“走。”边扭头看了凌雅一眼：“你去不？”

“你们去吧。”凌雅头也不抬，喃喃自语地默念apologize，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距离四级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单词还在A阶段徘徊。

“道歉的英语怎么说？”

“appointing！”（任命）

“那apologize是什么意思？”（道歉）

她思索良久，“……困窘！”

小猪彻底服了她。“你说说几万年没出这宿舍门了，连我都下床了，你还准备宅多久呀。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喘口气，回来再背。不然脑子堵住了，怎么背都白费力气呀。”

面瘫说：“你的那些题目我回来帮你看。”

凌雅终于点点头。

—

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凌雅心不在焉，边走还不忘琢磨着刚刚的单词。

走到广场处的空地，远远就看见一堆人在围成了圈。小猪特好奇，拽着面瘫和凌雅就往人堆里挤。

凌雅无奈地跟在后头。等小猪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少年蹲在地上，手里勾着一根细长的褐色树枝。他前面蹲着个大男人，一脸渴望地盯着他看。怎么看怎么像在算命。

小猪转头小声对她们说：“正太，帅！”还不忘竖起个拇指。

少年沉默了两秒，语速飞快：“想多快？”

男人恳切地往前靠近了些：“三天。”男人话音刚落，谁知细枝“霍”一下指着他的鼻尖，“跪下，磕头认错。”

男人犹豫了半响，真的就跪下了。他正要磕头，就听见少年叹了口气，那树枝不紧不慢地挑起男人的下巴，“我的意思是，跟你妻子跪下，磕头认错。”

男人迟疑着说：“真的行吗？”

少年挽起两个袖子，蹲着凑近了看他：“你妻子对你的感情很深，如果你跪三天，保证不再犯，成功率有90%。”

“你怎么知道她对我感情很深？”男人正想再问，就被后面一个心急火燎的学生拨开，“你问完了，轮到我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分析：“你的衣服烫得很整洁，闻起来还有淡香。但是你本人不修边幅。鼻毛茂盛，眉毛原生态，指甲……显然没必要说下去了。那么，衣服是你的妻子烫的。”

周围一片哗然。一席话说得男人脸色尴尬得要命，面红耳赤。

“她准备办理离婚手续，却还替你烫衣服。她一定很爱你。”少年显得苦恼又郁闷：“起码比我姐姐好，我姐姐口口声声说爱我，从没帮我烫过半件衣服。”

男人大梦初醒似的，恍惚着起身，边道谢边匆匆离开了。

凌雅低头看了一眼，黑色自然卷的头发。那双眼睛特别大，小脸又特白。很瘦，蹲着也看得出来特别高，看起来挺像那种孤僻又怪异的少年。

接下来的对话就神奇多了，这少年的逻辑古怪，但是乍听上去又都是对的。但是细细一想，还挺恐怖的。

“我要怎么找到真爱？”

“先把你的前女友扔进垃圾桶。”

“我没有过女朋友。”

“噢，我的意思是说你床上的那个充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