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提到沈桐,许夏情绪异常激动,她把筷子“啪”地往桌子上一扣,气愤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觉得提这些现在有用吗?”
许母埋下头不作声,肠子都悔青了。
许夏站起来道:“妈,我很好,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许母看着许夏渐渐凸显的肚子,关切地道:“女儿,要不和我回家去住吧,你这个样子妈实在不放心啊。”
“不,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去。”许夏坚决地道。
见许夏如此固执,许母又道:“你要不回去,要不你把门锁给换了,刚才我看着那个郑卫军都心惊胆战。”
许夏摇了摇头道:“不换了,这里也是他的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父亲怎么办?”
想到丈夫还在郑卫军父亲手里管着,心里隐隐作痛,只好无奈地道:“女儿,你自己一定要保重啊,妈可就你这一个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许夏面部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道:“知道了,我会保重的。”
送走母亲,许夏爬到门上,积攒的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想到曾经的过往,今天的自己,许夏越发伤心,缓慢地蹲到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最近越来越思念沈桐了,可她没有勇气主动去联系沈桐,远在东泉的他,过得还好吗?想到这里,许夏起身找手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她以为落在单位了,一个人又坐到沙发上发呆。
空荡的屋子,冰冷的家,没有丝毫生机。许夏有时候总想打开窗户,纵身一跃了结此生。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父亲的仕途,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的今天,不是在为自己活着,全然是为父亲活着。父亲能走到这一天确实不易,如果自己真做了什么傻事,就把父亲的前途给断送了。
“哎!活着真累!”许夏起身回到卧室,从床底下拿出大学时代与沈桐拍的照片,躺在床上眼睛不眨地仔细端详着。
照片拍摄于1996年夏天的傍晚,沈桐穿着一件花格子t恤,留着精干的齐耳短发,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草地上专注弹奏,脸上还留有纯真的微笑。而许夏穿一袭蓝色波点长裙,戴着草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阳光帅气的心上人。夕阳西下,阳光清脆,微风袭来,轻拂长发,笑容荡漾,是那样的让人怀念,然而,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间。
许夏流着眼泪用指尖触摸着沈桐的脸庞,一个又一个夜晚,都是沈桐陪伴着她渡过了漫漫长夜。
郑卫军晚上又喝酒了。只要他一喝酒,心里就来气。自己爱的人到手了,身子也占有了她,可始终虏获不了她的心。他不甘心,一次次冲回家,用暴力发泄心中的苦闷,当时觉得爽快,过后又懊悔不已。
他拿着许夏的手机仔细翻看着通话和短信记录,除了和家人同事的通话外,并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这一点,他也十分清楚,因为每个月他都会调取许夏的通话详单,一个号码一个号码仔细分辨,确认没有与沈桐联系后,他才松了口气。
郑卫军疑心很重,他始终不相信许夏能与沈桐断了来往,他甚至怀疑,许夏再用另一部手机与沈桐联系,于是他打算拿走许夏的手机测试一下,就给沈桐发了条短信。
结果石沉大海,让他很是失望,沈桐并没有回短信。这一结果并没有消除他的疑心,反而更加坚定地相信,许夏一定在用其他的方式与沈桐藕断丝连。
“这个沈桐***太不是玩意儿了,勾引了我老婆,现在又开始勾当杜菁菁。”郑卫军愤愤地骂道。对于杜菁菁,绝谈不上感情,只不过是空虚的时候,一个玩伴而已。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可不可以让杜菁菁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沈桐与杜菁菁有接触后,郑卫军已经打算让杜菁菁从东泉狮头山铝矿撤回来,还是让郭伟剑去盯着这个项目。可现在他转变注意了,就让杜菁菁去!
远在东泉的沈桐那知道许夏那边发生了这些事情,幸亏他没有回那条短信,如果真回了,说不定就毁了他的事业,甚至毁了他的一生。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手机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沈桐看到是刘思明的电话,便接了起来道:“刘镇长,你可是好久都没给他来电话了啊,怎么?到了市里就忘记曾经战壕的苦兄难弟了?”尽管刘思明现在是隆南市市政府秘书二科的科长,但沈桐还是习惯用原来的称呼,这样显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