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太刀青年慢慢的坐起身,“流浪的付丧神,怎么可能真的在现世停留太久。”
“啊,”陆乔乔轻轻的掩住了嘴,“我还以为……”
“您想收留那几位付丧神吗?”三日月宗近问道。
陆乔乔诚实的道:“药研君似乎是一期阁下的弟弟。”
“那几个家伙可是很危险的啊,”明石-国行道,“公然劫持审神者,虽然还没有暗堕的迹象,但是……”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话,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
“大约是去寻找下一个落脚点了吧,”明石-国行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都是些难缠的家伙,离开了反而是好事,别多想了。”
“主君,”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怎么了,您一脸焦虑的样子。”
“哈哈哈,难道是在担心那几位付丧神吗。”
陆乔乔摇了摇头,她迟疑了片刻,看向明石-国行,良久,才小心的道,“明石君,那个……您的契约者,似乎也已经,离开了。”
太刀青年的神情一怔:“原来你在烦恼这件事情啊。”
“别在意,”他轻轻的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了。”
“惊讶什么呢,我跟审神者之间的契约并没有解开,他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离开,我都有所察觉。”
他还刀入鞘,自言自语的道:“虽然说……我应该立刻追上去,毕竟契约还在呢,不管怎样,他都还是我的主君。”
“但是……果然没什么干劲啊,等他回到了本丸,我再走鬼道回去,这次应该不会再遇到源氏兄弟了吧……”
“啧,说来说去,都是长谷部那家伙搅合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明石-国行轻轻的叹了口气。
仔细想来,厚樫山一战,就是一切的源头啊,他们被审神者丢弃在了战场,审神者也因为术式的差错,偏离了坐标,没有回到本丸,却被源氏兄弟劫持到了神社里。
现在审神者平安无恙,其他同伴也都有了归处,压切长谷部反而不知去向。
——长谷部那家伙的状态,可不能算好啊。浑身的气息都紊乱了,心灵摇摇欲坠。
“嘛,总之,”他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朝沙发上躺去:“到时候,再……”
砰!
他翻下沙发,摔在了地上。
陆乔乔吓了一跳:“明石君?”
明石-国行倏然坐起,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极其难以置信的事情,他睁大了眼睛:“不可能的,契约居然……”
还没说完,太刀青年的口中突然喷出了血,接着,他像是遭受了重创一般,鼻中、双眼,都淌下了细细的血丝,不过片刻,便已经染透了他的衣襟。
“明石君!”陆乔乔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你怎么了。”
明石-国行表情狰狞,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主君,危险。”三日月宗近一把抱起陆乔乔,迅速的退至墙角,紧接着,从明石-国行的身上,涌出了一股灵力,如同蒸气一般迅速向外散逸,太刀青年蓦然咳出一口血,接着一言不发,砰然倒下。
会客室内一片狼藉,沙发翻倒,明石-国行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到那股灵气彻底消散,三日月宗近松开手,将陆乔乔按在墙角:“别动。”
他移开茶几,走到了太刀青年身边,伸出手,先是轻轻的按在他的胸口。
“嗯,还活着。”
陆乔乔松了口气。
“三日月先生,”她探头看去,只看到太刀青年双目紧闭,细小的血丝不断从他的口鼻中溢出,“他怎么了?”
“他的契约消失了。”
“什么?”陆乔乔有些吃惊,“是……那位审神者,解除了契约吗?但是怎么会将明石君伤成这幅模样。”
“嗯……”三日月宗近沉吟片刻,突然轻轻抬起衣袖,掩住了唇,“诶呀,这可真是有趣。”
“他的契约,并不是审神者解开的。”
“与其说是契约解除了,不如说是……被彻底的抹消了,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至于他的伤,是瞬间散失了灵力的缘故,”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捻住了最后一缕散逸的灵气,“他的身躯里,属于前审神者的灵力,在契约被抹除的时候,也一并被强制抽出了。”
“事情有些奇怪,主君。”
“请您将其他的人,也召唤到现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