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结果……”青年摸了摸手杖，“难道不是她活了下来，却被那个世家小子蒙的团团转，毫不知情的与我们为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该给这个青年换一个名字了，或许我们可以直接称呼他为——茶爷。

“哦，你舍得？”

茶爷没回答，他的拇指的指腹反复抚摸着自己的手杖，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习惯。

“她已经不再是亘古者的一员了，”茶爷最后垂眼说，“觉醒失败，全托那个世家小子的福。”

水鬼婆婆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说肯定会成为敌人，只要能拿到「名额」。”

“但是设立这个「名额」制度的我们，在玩家们看来，就是‘恶’，单纯的敌人罢了。”

“……那些只顾自己死活的玩家，又怎么会懂我们的苦衷和大义，”水鬼婆婆不屑的从鼻孔里发出声音，然后仿佛是在说什么忌讳的话，她后面的话语压低了声音，“毕竟，「容量」是有限的。”

“吞噬这个世界能增加多少「容量」？”茶爷问，“你们应该已经计算出来了吧？”

水鬼婆婆叹息了一声，说了一个数字。

茶爷肃然。

“话又说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安排你的‘孙女’？”水鬼婆婆转了转眼珠子，有些不怀好意的逼问，“别给我糊弄过去，这决定你的‘孙女’能不能走出我的副本。”

茶爷扯了扯自己变得英俊的脸皮，“……看造化吧。”

水鬼婆婆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无论能力还是气魄她都比你强多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茶爷颔首算是默认。

“更何况她是唯二具备「真知」特性的亘古者，”水鬼婆婆说话毫不客气，“要知道前面的那位，可是成功修改了亘古庇护所千年不变的体系和规则，创造了吸收世界粒子制造「容量」的「阵术结成」——亘古自洽机关，多亏如此，现在才会有如此可观数量的「名额」，可惜没过多久那位就去世了，本来还指望着这孩子能够接手那位的衣钵……”

“但就算是那位那样的存在，也终究是死了，所以这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茶爷淡淡的说，“比她现在的身份还要危险。”

“这就是你默许那个世家小子这么做的原因？”水鬼婆婆将自己的眼睛睁得像是铜铃那样大，“虽然早就知道你生性多虑胆小……但是没想到居然胆小到这个地步，‘看造化’……呸呸，这可真是个好词。”

茶爷对于水鬼婆婆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

“算了，不说这些晦气事了，虽然只有我这个老婆子一人，”水鬼婆婆咧开嘴笑了，“——不管怎么说，欢迎回到「亘古议会」。”

“我很荣幸。”

茶爷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