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圣贤。手术总是会有风险的吧。”思啸替江楚人维护,“你已经做到最好处置了是吗?科学还无法解决的难题,你面对了无奈的后果,不是你的错?”
“确实当时以为是做了最好的处置……然而还是我的错。”江楚人低声道,“譬如身为政客,未能护国护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该承担责任。身为医生,救死扶伤,虽然一定力有未逮,但都是医术不够精进的程度。不够好,就已经是坏。每一次死伤都是失败,我确实应该负责。”
思啸审视他。思凌加倍挑战一句:“那么人家继续来打你,你是宁愿挨打的了?”
“那不至于,”江楚人打开他随身挎包的拉链,赫然一根铁棍,“在下将奋起还击。”
“喂!”
“虽然能够理解他人愤慨的情绪,”江楚人耸肩,“也还请大家理解我自卫的情绪呀。”
思凌瞪了他片刻,想骂也骂不出来,瞧他那脸坦白到底的样子,倒笑了,自己不好意思,扭了话题问他:“话说起来,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仁爱堂?叫许宁见到你那天。”
“久闻仁爱堂建筑不错,去参观一下。”江楚人笑嘻嘻道。
他那自责的一面,露一露,就又回去了。又是务实、轻松的美男子,叫别人也只好跟着他轻松起来。
“一直习医吗?也对建筑感兴趣?”思啸接口问。
“习医。也对建筑等其他事物感兴趣。”江楚人回答。没有对自己的趣味作进一步解释,似乎觉得这自然而然,没什么别的可解释。而思啸对他的好感明显更增加。
思凌又问:“你头发也是一直在烫吗?”烫得比她还好耶!发根处就开始卷,不像她,隔会儿没去烫,上面新长出来的就直了,幸亏是头型好、发质也好,直那么一段,看着仍舒服。
“这个,倒是遗传。”江楚人答道,“曾祖父是意大利人。”
八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也就这么简单,不像某些以攀上外国为荣的家伙,一说起这个话题,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像幸为名犬配过种的草狗,恨不能把血缘书翻出来详加解释。
“上次慈善舞会,听家母说,你没有到场,但是另外捐款了?”思啸又问。
这个,思凌倒是闻所未闻,好奇的张大眼睛。
“奉家母的意思。”江楚人道。
“款项不小。”思啸语气中有尊敬。
“比不上尊家。”江楚人客气道,“我们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为什么捐了钱,不来跳舞啊?”思凌问,“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