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锦出了客栈,立马寻了绿蛛离开。
见沐如锦嘴角挂着笑,绿蛛出声问道:“少夫人似乎很开心?”
“开心,如何能不开心?我马上就要离开少爷,离开逍遥侯府,又有什么不开心?”沐如锦神情自然,不似作伪。
“莫非那狗皇帝威胁少夫人自请下堂?”绿蛛是知道些沐如锦的计划的,所以也能很容易的猜到皇帝打的是什么心思。
为女儿着想什么的,那不过是顺带。皇帝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刘萱萱掌控了逍遥侯府,那么侯府的家财就等同于是他的一样了,至于刘萱萱的死活,以皇帝的凉薄,绿蛛不相信皇帝会真为她着想。说不定将来为了得到侯府的全部家财,第一个干掉刘萱萱的就是皇帝这个所谓的慈父。
“连你也猜到了,看来,皇帝的目的人尽皆知,也就是皇帝以为自己还藏着掖着,却不知,他的脾性,聪慧之人早能料到。不过,我也该谢他这性子,不必我再去计划,只需稍稍引导,这件事足以京城皆知。”沐如锦想了想,这件事要传出去是一定的,只是为了怕皇帝狗急跳墙拿苏衍或逍遥侯府下手,她觉得还是将传播此事的黑锅嫁祸到楚王府头上来得好。
反正楚王府躺着中枪也有好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上一桩。何况,谁让楚王府当初让林如玉入侯府为妾不安好心呢?沐如锦这样记仇的人,一桩桩一件件,早晚是都要报回去的,不坑他们坑谁?
“那狗皇帝欺人太甚!不如趁着他出宫在外,奴婢让人做了他?”绿蛛也是个彪悍妹子,何况善用毒的,心思大多阴沉。狗皇帝如此欺人,就连绿蛛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手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跃跃欲试的看着沐如锦。
“不许你自作主张。”沐如锦笑着弹了弹绿蛛的脑袋。道:“皇帝若遇刺事关重大,定然会打草惊蛇,特别是在太子遇刺身死之后,他们定有防备。何况……”
沐如锦脸色忽然变得阴沉,只是嘴角的笑意更甚,道:“何况,就算你不出手。他也未必能活。”
绿蛛恍然大悟,她都要忘记了少夫人的真实身份了。在这一点上,少夫人能力尚在她之上无数倍。
“那少夫人,咱们回去?”绿蛛小心翼翼的问道。
沐如锦想了想。自怀里掏出了一叠纸张,交给绿蛛。道:“我先回府,你去将这些东西放到楚王府,我想,楚王定会感激我的。”
绿蛛虽不知那纸上是什么,但她也不多问,直接接过东西飞奔而去。反正李思我就在附近保护。她也不用担心少夫人的安全。
沐如锦笑的十分阴险,那纸上写的是当初在禹州城时从李冬青嘴里审出来的关于皇帝这些年都秘密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当初她只是放出了平城王家和桑郡王两桩事情,就让皇帝声名大损,引起诸多民众和将士不满,还趁此除掉了太子。
如今,沐如锦让绿蛛送给楚王的那叠纸上写的是皇帝全部的恶事,若是楚王真能善加利用,恐怕,也足够皇帝喝一壶的。
且不论沐如锦究竟作何想法。只是楚王一方却头痛非常。
莫名收到了绿蛛托了一个乞儿送来的东西,看了内容之后。楚王十分高兴。但是,随即楚王又想,沐如锦之所以将这东西送来楚王府,定然是皇帝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吧?
之前沐如锦遇刺之事,虽然事发不长,但他也略有耳闻。起初听闻事情与林清珑有关时,他十分气愤,暗叹养了这样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孽女。
他立刻着人将林清珑带回府中询问,但林清珑却抵死不认,且神情中多有诧异,实在是不像说谎。
楚王自认认人说不上多准,但也不差,再者说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对于沐如锦威胁让她食苦削发之事她十分恼恨,但无视他的命令私自买凶她却不敢。
事实上林清珑也确实不敢。若她当真毫无退路,说不得真能狗急跳墙行此危险之举。但在林清珑心中,还远远不到绝望之时。
自家父王是什么心思她知道,有什么野心她也明白。暂时受制于沐如锦那是因为能屈能伸,而一旦有朝一日,父王谋反成功,荣登大宝,到时就再也不必受沐如锦威胁了。
而她,身为公主,就算难得父王宠爱,但也毕竟是皇家骨血了,父王绝不会放任她在此自生自灭,继续受那食苦削发之苦。
只要还有东山再起之望,她就不会再做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所以,买凶对付沐如锦这样的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既然不是自家女儿做的,那么,那刺客之言就属栽赃嫁祸。可什么人要如此栽赃楚王府呢?而栽赃给沐如锦看又有什么意义?
楚王不禁又想起下人来报时提及那死了的一个小妾的临死之言,此事似乎关系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