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萱的晕倒又是让府里一阵的手忙脚乱。只是这一次却没几个人真怪她,毕竟自己的靠山不在了,对她而言,若是晕倒就能解决问题,她大概也愿意多晕上几次。
太子被刺杀的事情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同时,太子是被王家之人刺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再联想起前些日子关于太子和皇帝的那些个传闻,平城王家出了个幸存者,隐忍多年,趁机下手为家族报仇倒也说得过去。
一时间,事情甚嚣尘上。尽管太子是受害者,但却没有多少人对他抱有同情。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是天定,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谁都逃不过。就算对方是尊贵的一国储君,也都不例外。
只是,众人还是有所担忧。储君遇刺,事情非同小可,虽不至动摇过本,但对于隆庆来说,定然会引起不小的恐慌。
南明虎视眈眈,不断侵扰边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前些时日徐国公打了几场胜仗,让南明难得的老实下来。皇帝正准备将徐国公召回京城,伺机夺回兵权。但一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南明定然不甘沉寂,借由太子遇刺之事定会再行骚扰,徐国公反而不能回京,只有镇守边关才能让南明心有忌惮不敢胡来。
可以说,太子的死彻底打乱了皇帝的计划,让原本以为一切都算计稳妥的皇帝彻底方寸大乱。
事情经过被人快马加鞭的送进宫廷,皇帝听后勃然大怒。一国储君事关国本,只要没有做过太错的事,就连他都不敢轻言废立,而如今,大好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刺杀,还连累另一个儿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皇帝几欲将面前的桌案拍的粉碎。
此时的皇帝已经渐渐冷静,多疑的他开始怀疑太子的死和三皇子的重伤死否是其他皇子所为。
太子虽不算是能力出众,倒也算稳妥。能与太子争锋者,一是六皇子。但皇帝觉得这个儿子应当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情。二者是三皇子。可皇帝又摇了摇头,自己这三儿子一向与太子交好,几乎就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而之前又为了保护太子身受重伤,此刻正昏迷不省人事。
若事情真是三儿子所为,皇帝叹息,敢拿自己的命来赌,那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可能吗?皇帝扪心自问。为了皇位,他骨肉亲情无一不可舍弃,可事关性命。他绝不可能形同儿戏。故而,皇帝是打心眼儿里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三皇子自导自演。
皇帝捏了捏鼻梁。若不是自己的儿子,又还能有谁?
徐国公府?莫非是徐国公得知了他要对付他的事情,故而提出的警告?
皇帝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徐国公远在边关。京里剩下的,也无非就是些女人孩子又或是毛儿还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又能成什么事?而他也着人严密关注着徐国公的一举一动,两方之间并无书信往来,又如何互通有无?
何况,他想要对付徐国公之事除了他和几个心腹无人得知。又如何会泄露秘密?
那是镇国侯府?
应当也不是。镇国候一家全都待在京城,几乎就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因为镇国侯府手握二十万兵权,他时刻都不敢松懈。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明郡王余孽?
更不可能。此刻这些余孽早已远离京城,被他流放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药王谷?
皇帝有些迟疑,但本能又觉得不会是如此。药王谷根本没有挑衅朝廷的必要与动机。
除非药王谷得知了沈煊之死是他在背后指使策划。可以庞涓的脾气,若真是如此,定然早就扬言与朝廷势不两立了。又怎会沉得住气等到现在?
再者,药王谷里在武力上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阎王帖。可是。他这些年也曾关注过阎王帖的举动。阎王帖十分自负,一旦动手,必留下标记。而此次却不同,有些不符合阎王帖的风格。
他当初特别调查过,历代药王谷的规矩如此。阎王帖一旦出动,必然留下阎王帖作为标志,就是为了警告对方,几乎无一次例外。此次背后之人藏头露尾,不像是药王谷的做事风格。
他哪里会知道,此时的药王谷早换了当家人,而这个新的当家人,偏偏就是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
在沐如锦看来,能偷着来的就不要大张旗鼓,没事儿装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来想去,皇帝想的都快将头发揪下来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嫌疑之人太多,个个都有嫌疑,却又个个都没嫌疑。皇帝根本就拿不准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至于逍遥侯府,从一开始就没有在皇帝的怀疑名册之中。在皇帝眼里,逍遥侯府不过是有些钱罢了,朝廷势力半分也无,又能掀的起什么风浪来?
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皇帝险些将牙都咬出血来。正当他头脑一片混乱之时,一丝念头突然自脑中划过,让皇帝直接愣住不动。
重新坐下,皇帝开始梳理那一丝灵感。他想起之前有人来报,那凶手被当场捉拿,甚至外头已经传开了,此人是平城王家当年漏网的余孽。
想想之前他的密探为他传来的消息,再想想当初平城王家和明郡王之事传出时他的猜想,皇帝渐渐的开始抓住一丝清晰的脉络,将矛头指向了楚王府。
皇帝本就怀疑当初那两件事是楚王派人散播的,再加上密探密报楚王有谋反嫌疑,故而动机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