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悉尼,在这次圣战几十年前就已经确立了这个源于‘建立英国囚犯流放地的功臣’的名字。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想这里是异界,卡路狄亚也就不纠结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严谨考据的历史学家。
至于这里的情况和原版的卡路狄亚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一样的,现名莰瑟的他就不知道了。谁叫那位‘卡路狄亚’的记忆中没有太多关于澳大利亚的信息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去看看那个女人这次‘屈尊降贵’前来这所小小的庭院要干什么。
“母亲,为何今天带我来这么个破落的地方?”
金发的十三岁少年,满脸嫌弃地打量着这个客厅。
这里虽说别墅庭院俱全,但是其破旧狭小的程度,令这位从小锦衣玉食满目辉煌的少年很不适应。
看着没有铺设柔软丝绒,甚至已经掉漆的座椅,少年完全没有坐下的意思。
被问到的贵妇倒是很安然地坐下了,其神态宛如坐在豪华宴会厅内一样,可见其礼仪的完美。
“哈尔斯,莰瑟这是最后一天作为你的弟弟了,你来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贵妇的语气中仍然隐含着不屑与厌恶。
“莰瑟?那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金发小少年一愣,他对这个名字完全没印象。
而且,弟弟?“我的弟弟不是威尔滨吗?”
——当年来这里的时候,他还年幼,再加上之后不曾踏足这里,所以完全不记得了。
“哈尔斯,你不用在意。反正过了今天,你就要和我一起启程去英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贵妇淡淡地说。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看到母亲那威严的表情,哈尔斯迈勒斯下意识就收声了。
踏、踏、踏……
随着地板被踩踏的声音,一个蓝色碎发的小男孩就出现在了金发少年的眼里。
这就是母亲所说的那个弟弟?
但是蓝色头发……他怎么不记得家里有人是蓝色的头发呢?
哈尔斯很想问问自己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母亲那越显冰霜的面容,怕被责骂的哈尔斯,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蓝发的小男孩即使刚刚经过沐浴,脸上依然是那病弱的苍白,再衬着未干的头发,就显得更加柔弱可怜了。
但是只要看到他的表情,所有人都会忽略上述的一切,只会觉得这个孩子太过桀骛不驯。
看到这个样子的卡路狄亚,贵妇眉头因厌恶而微微皱起。
又是这个表情!
自从他四岁以后,和那个低贱的女人越来越像了。
要不是那个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他们迈勒斯家族的血脉怎么会被污浊?
但是今天,呵呵,一切耻辱都可以被洗刷了。
贵族的面具何等坚固。即使贵妇心里再怎么欢喜,面上也还是那副冰霜威严的样子。
敏锐地察觉到她眼里除开以往的厌恶外,还有着别的情绪,卡路狄亚挑起眉,不客气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卡路狄亚这么一问,一边侍着的缪拉脸色骤变,根本没想到小少爷居然会对夫人这么不客气。
而被缪拉称为夫人的贵妇,则是表情更加冷凝了。
“缪拉,你是怎么教育小少爷的?这么大的孩子了,居然还不懂得什么是礼仪吗?”
被说教的缪拉只能上前一步,慌慌张张地认错。
“对、对不起,夫人……”
缪拉是迈勒斯夫人当年捡回来的孤儿,后来被安排到了这里当女仆。
因为她给了缪拉一个活命的机会,所以缪拉一直记着迈勒斯夫人的恩情,对于她的命令总是想尽力完成。
而她的任务则是照顾小少爷,所以她从来不敢怠慢。
只是小少爷平时明明很聪明,这样的贵族礼仪也是一学就会,但是为何会在这时候完全不表现出来呢?
心里这样疑惑着,缪拉复杂地看向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算了。”贵妇对缪拉挥挥手,让其退到一边,“想必你也努力了。只是这孩子太过难驯,所以无法回报你的辛劳吧。”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让人听起来就像长辈批评孩子的任性,却又舍不得说得太重一样。
缪拉听后,只觉得自己霎时被感动了。
夫人才不是什么绝情的人呐,她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要是莰瑟小少爷也能理解的话就好了。
但是,对此,两个孩子都不相信。
哈尔斯直觉地发现,自己的母亲很讨厌这个据说是他弟弟的人。
而卡路狄亚,更是直观地看到了贵妇眼里隐藏的厌恶。
真是虚伪。卡路狄亚不屑地眯起眼,口气更加不耐。
“别在那边假惺惺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莰瑟小少爷!?”还在感动的缪拉立刻轻呼,“您怎么能……”
贵妇的一声叹息让还想说什么的缪拉立刻噤声,然后才露出貌似难得慈爱的表情对卡路狄亚说:“我这次来,是想接你一起去英国的。”
此话一出,一直站在贵妇身后的金发少年也惊讶了。
母亲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为何现在……
英国!缪拉也惊讶地捂住嘴,那可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啊!据说那里才是她的故乡。
“要去你们去,我才不会离开这里!”卡路狄亚哼声道。
果然是这样的。
莰瑟的回答没有超出迈勒斯夫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