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啊,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些。”
这是母亲对父亲说的话,无意间听到的自己却很不以为然——自己当然是重感情的,不然为什么朋友那么多,来让自己办点什么事儿自己都不会有什么怨言和牢骚呢?
“为什么这么说?这孩子社交很广,朋友很多,怎么冷了?”
“就是那种……想和你成为死党很容易,但如果死党离开他,他也不会难过,这性子还真是……!哎,都是我们小时候太忽略他的缘故吧?”
“有什么关系?只要在孩子心里我们是重要的就好了,而且这性子以后混社会也不会容易受伤,你应该感到高兴吧?”
“额……也对。”他听见母亲释然的语气。
真的是这样么?
至今为止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不是事实,是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朋友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离开自己吧?但真的做出这种假设,的确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认为是死党的人,如果因为什么离开自己,自己的确不会感到悲伤愤怒什么的,只会是……平淡?没有感觉?
“木酱,木酱!该回去了。”
柏木恍然从梦中惊醒,克哉在一旁推自己,网吧里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以及老旧电扇发出的嗡嗡噪音传入耳中,柏木突然觉得,此时此景,才是自己的梦,而梦中,才应该是自己所处的现实。
已经有很久……没有梦到自己的家人了呢。
这么想着,柏木揉了揉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现在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回去睡吧。”
“嗯,走吧。”柏木收拾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和克哉走到外面,微凉的清晨空气让柏木彻底清醒了,他看着门口川流不息的车辆,淡定的问:“昨晚……高桥凪是吗?我想去看看她。”
克哉脸上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随即恢复自然:“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看她?”
“一个美女,陷入到那种环境怎么想都让人心疼啊。”柏木吊儿郎当地回答,“何况我对那女孩儿的感觉很不错。”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无厘头,但是不问出来总觉得会耿耿于怀……木酱你,喜欢上那个女孩儿了么?”
柏木,柏木瞬间给克哉的神脑补给跪了:“……总共才没见了几面,就说我喜欢上她,在你眼里我原来是这么轻浮的男人么?”
克哉的心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轻松下来,他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轻浮和一见钟情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不是喜欢上她,那么怎么会对她的事儿这么上心呢?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柏木强忍住吐槽的冲动,克制着向克哉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儿出现的很蹊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找到我们两个?总觉得不放心。”
“说不定她这样做,就是想让我们去找她呢?”克哉安慰道,“我不觉得她能对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呵呵,就算能,我也会让她不能。
然而一旦真的决定了什么事儿,柏木就不会被任何人所动摇了,他摇了摇头:“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
看出柏木心意已决,再没有成功阻挠他的可能性了,克哉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到了医院,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儿,反而是她的两个同伴还在昏迷不醒,护士说他们两个发烧已经转为肺炎,现在正在留院观察,如果两天后还醒不来,就再也醒不来了。
即将有人死去,但那两个人却是和自己非亲非故,上辈子——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也挺带感的嘛——还是和自己处于敌对状态,柏木更没什么感情波动了,至于这两个人的医药费哪里来……
“是一个中年男人给付的医药费。”
姑且不说二人逃亡犯的身份,如果有一个能给他们付医药费的认识人,这两个人哪至于混的这么惨?
柏木就像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心里痒痒的,好奇心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的扩大,于是他问:“那个中年人长什么样?”
“他是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而且他来的时候穿着石油工人的工作服……虽然那件工作服看起来很干净的样子,也许是COSPLAY?虽然在并盛并不是很常见。”
柏木打断了护士小姐的歪楼话题,指着她的身后问:“是那个男人么?”
“啊?恩!就是他。”
目标人物出现的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柏木说了声谢谢就要冲上前问个明白,被哭笑不得的克哉一把拉住:“你做什么去?”
“问清楚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克哉无语:“你问,他就能告诉你么?如果不管你怎么问他都不告诉你怎么办?”
柏木左边嘴角上扬四十五度,摆出一副冷酷的杀手形象:“他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突然觉得把这样一只二货放在心上的自己像个SB,“就算他告诉你了,你怎么能分辨他说的是真话假话?今天先放着吧,回去慢慢查。”
游戏生涯把柏木的智商削弱的不成样子,却也让他养成了在小事上什么都听佐伯克哉的好习惯(真的是好习惯么?),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克哉的意见,便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去?”
“回去查那个人啊,你想干什么?不回去睡觉了么?”
“我去泽田家看看,晚上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