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桑太客气了,我们怎么说也共进过晚餐……”一说到这里,忍足侑士忽然觉得嘴巴里一阵泛甜,不过他仍旧非常绅士地朝夏目贵志一点头,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夏目桑在东京的朋友。哦,夏目君,你们兄妹还真是像呢。”
忍足谦也自来熟地打了一个非常热情的招呼,“Hello,我是忍足谦也!”
忍足侑士不动声色地把出来抢镜头的忍足谦也挤到身后去,真像是遇见一个老朋友一样地询问道:“夏目桑先前说是要去熊本县,居然在大阪遇到你,还真是意外呢。”
“是来大阪的亲戚家做客。”弥生瞥了一眼忍足侑士和忍足谦也手上的大购物袋,这么一看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零食,“早就知道忍足君精打细算,没想到也会犯这种十日圆的错误。”
可不是谁都有您那样一日圆都不差的点餐神功啊夏目桑。
不等忍足侑士和弥生继续扯淡吐槽,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铃声。
“这声音居然好耳熟……”
对夏目贵志来说这声音就是叫破嗓子了他也能听出来,他忍笑朝弥生小声提醒道:“是名取先生的歌。”
因为认识名取周一,想象他一脸蛋疼地在唱这种苦情情歌感觉实在很微妙啊!微妙!
忍足侑士的这通电话非常短,“哦,爸,家里小孩子多,我和谦也去买了些零食。嗯,这就回去了。”
“咦?大伯下午从东京回来了?他主治的那个病例不是特别棘手吗?我记得那个心脏手术还是你们冰帝学生会的那个很有名的谁谁……今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不到新年是回不来的……”忍足谦也说话有点想哪儿说哪儿,听起来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因为还要存包处把猫咪老师给取回来,弥生就先对忍足侑士和忍足谦也说道:“先走了,两位忍足君,先祝新年快乐了,再见。”
互相道别之后,夏目贵志和弥生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到那个比较热情奔放的忍足君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嗓门也挺大的,“哦!侑士,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冰帝的那个西园寺嘛,听我爸说这个手术可是超级难搞的来着……”
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之后,忍足侑士和忍足谦也都坐到了后座上,吩咐司机往回家的方向开之后,忍足谦也把大袋的零食放到一边,挑挑眉凑到忍足侑士的旁边:“喂,侑士,那个女生好可爱啊,怎么?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可爱型的女生了?咦——你不是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嘛越大越好哈哈哈哈!!”
早就被忍足谦也黑出翔的忍足侑士已经放弃了跟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解释的行为。
“谦也,你刚才小声点啊,你说的‘那个西园寺’是夏目桑的哥哥,不过以你的嗓门来看,她听不到才真是见鬼了。”
忍足谦也又撇撇嘴,“少骗我了,她哥哥就是旁边的那个也姓‘夏目’的男生嘛,关西园寺什么事……肯定是你看这个女生这么漂亮可爱舍不得啦,我就喜欢这种型的女生哎,下次如果上天让我再遇到她,我就跟她告白!”
虽然忍足谦也也就是个满嘴放炮的人,但他说的喜欢的女生类型倒真是可爱型的。
对于这一点忍足侑士就不置可否了。
他对夏目弥生的词汇储备量里,可从来没有可爱这个词。
和可爱女生沾得上边也除了甜品癖……还有……
刚才那身闪瞎了他一瞬间的卖萌猫咪装。
弥生只能怪自己的记忆力不太给力,一下子就联想起忍足谦也刚才说的那句话,自动就在脑子里拼凑出了一个事实:西园寺清介又动了一次大手术。
而夏目贵志也对“西园寺”这个姓氏十分敏感。
那通来自西园寺清介的电话,他至今也没告诉第二个人。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西园寺清介了,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孩子的情景,西园寺清介对弥生和他的态度说不上热络,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看起来没太有什么情绪的人,总是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脸色。
据说因为是早产儿,西园寺清介从出生就疾病缠身,身体十分孱弱。
夏目贵志看了一眼脚步未停的弥生,他以为弥生这是故作不闻,但没过几秒钟,她就神色平静地说道:“听说忍足君的父亲是东大附属医院第一外科教授和理事长,和妈妈一样是从东大毕业的,后来又去欧洲进修,是国内心脏外科的的权威教授。竟然劳烦忍足君的父亲来主刀……没想到他没到一年又动一次大手术,看来这个坎可没那么容易过。”
夏目贵志看弥生的情绪很正常,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弥生,你会担心他吗?”
毕竟西园寺清介是弥生同父的哥哥,夏目贵志担心虽然弥生看起来对西园寺家没什么感情,但实际上还是放不下那里。西园寺清介当年对他们兄妹的态度还算不错,仅凭年幼时的记忆来看,夏目贵志觉得西园寺清介并不像是会肆意欺负弥生的人。
从时间看来,西园寺清介的那通电话,可能就打在他手术的前夕。
夏目贵志的猜测还算正确,精准来说,实际上是西园寺清介住院治疗的前夜。
“不,他是西园寺朝香的哥哥,不是我的哥哥。”想起那些“公开的秘密”,弥生嘴角微勾起一个笑容,挑眉笑着对夏目贵志说道:“虽然西园寺朝香的脾气更恶劣一些,但我对西园寺清介,更叫不出所谓的‘哥哥’。”
弥生咧嘴一笑,朝夏目贵志的方向又靠近一步,虽然她不属于那种呆萌的小女生,不过大概是这身猫咪装的特殊效果,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只求虎摸求安慰求喂食的喵星小姑娘。
下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夏目贵志也能会心一笑。
不再孤独的她,不需要那些遥远飘渺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