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犹是不甘,气急了骂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孽种有什么本事跟我们陈家菜馆斗,别以为靠上俞家就可以安枕无忧,泽麒你让人多盯着那家店,不要让人看了我们陈家的笑话。”
“是。”
新餐厅的地点选好后就进入了紧张的装修期,这事由俞昊然交给了旗下的装修公司,俞氏本来就以酒店和房地产为主,相应的周边也很完善,对于装修一家小小的餐厅完全不在话下,俞昊然又是舍得花钱的主儿,筹备期过后很快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装潢。
白池对此一窍不通,但不妨碍他每隔几天过去瞅上一眼,美其名曰“监工”,把俞昊然乐的不行,还装模作样地给他发了工资,当然那点工资被他冲作利息上缴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秋节,人约两团圆的日子,天气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只是暑气未消,中午的时候还有点炎热。
俞家不像其他家族崇尚一些洋节日,反而对z国的传统节日特别重视,中秋节这么大的日子自然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
白池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中秋节自然也会过,只是都和那些同样被抛弃的小孩一起,孤儿院穷,每个孩子只能发到两颗糖和半个月饼,但对常年没零食的白池来说已经非常好了,以至于到如今都难以忘记那种甜甜的味道。
长大后他就很少过中秋节了,一是明白了中秋节的意义,不想触景生情,二是身边根本没人来陪他一起过,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小包子,有了俞昊然,还有了白糖和俞父俞母,这么多人一起过,他已经可以想象晚上的热闹了。
中秋晚宴还是白池亲手下厨做的,说是晚宴其实也就比平时晚饭丰盛点,白池、俞家四人外加一个魏嫂,桌上摆着豉汁蒸鲶鱼、蜜汁扒鸡、蘑菇鱼蓉羹、红烧牛腩、手撕包菜、茄子煲等等美食,色香味俱全,吃地一众人根本停不下来。
俞母打趣说自己再这么吃下去恐怕去年买的裙子都要穿不下了,被俞父一顿取笑,说她老来俏,也不害臊,气的俞母作势要去打他,俞父这才求饶,说了一堆好话才被放过,逗得白池和俞昊然闷笑不已。
气氛正好时白池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陈编剧,他们两人的关系顶多算认识,现在这个时间打来难道是向他说“节日快乐”的?
白池有些犯嘀咕,向众人说了声“抱歉”后起身接了电话。对面很安静,在今天这种节日里有点格格不入,就听陈编剧说:“小池,中秋节快乐。”
“……”白池有点无语,这种祝福语难道不会短信发吗?但这毕竟是对方的好意,白池只好跟着说了句:“节日快乐。”
对方好像很开心,语无伦次地回应了几句,然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小池,你今晚有人陪你过节吗?”
“有。”
对方愣了一下,白池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方有点失望,然后就听陈编剧问:“是和俞总?”
“是,还有俞董和夫人。”
“你和他们一起过节?”
“嗯,董事长和夫人是好人。”白池说完就找借口挂了电话,只留下陈编剧独自面对着一桌菜苦笑。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白池的好心情,回桌后继续和众人说说笑笑,俞昊然询问的目光向他看来,白池朝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餐厅里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晚饭后众人移到了院子里,那里放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花园里几株金桂已经盛开,随着清凉的晚风幽幽传来,沁人心脾。
墨蓝色的天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在灯光璀璨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宁静悠远,在几颗星子的点缀下,静静地将冷色的光辉洒下人间。
白池静静地凝望着圆月,将身体靠在俞昊然怀里,用手指着月亮问:“这就是代表团圆吗?”
“嗯,一家团圆。”俞昊然声音含笑,目光扫过围着的家人,心中涨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都是怀里这里带给他的。
俞昊然亲了亲白池的额头,然后把他举着的手坚定地拉了回来说:“不能用手指着月亮。”
“为什么?”
“因为用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俞母笑着解释,“昊然小时候我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八岁那年不小心用手指了月亮,担心地要命,一直问我他的耳朵有没有被割掉。”
说着俞母自己就先笑了,白池也兴致勃勃地追问俞昊然有没有这回事,这样呆萌的俞boss可不多见,俞昊然被翻出童年糗事有点难堪,但面上不露分毫,一本正经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直把白池逗地不行。
说说笑笑间魏嫂从厨房里拿出了白池做的月饼,因为是刚出炉的,每一个都热气腾腾,伴随着魏嫂的走近,一股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清甜中混合着咸香,把人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俞父俞母被香味吸引着一起坐直了身体向后望去,连小包子都放弃了啃地正欢的磨牙棒,流着口水看向慢慢靠近的一大盘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