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编剧是何等敏感的人,他一下子就知道白池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小池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你是孤儿的事惊奇,而是,而是……”而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他心中惊喜,猜测白池有可能是他儿子吧。
白池回给他一笑说:“陈编辑不用道歉,我理解。”
陈编剧有苦难言,只好转移话题问:“你从小就在h市长大的吗?”
“是呀,就在城郊的一家小孤儿院,只是几年前就倒闭了。”说起这事白池还有点淡淡的遗憾,捏地手中的矿泉水瓶“吱吱”作响。
陈编剧现在已经心乱了,当年他的孩子出生后就被陈老爷子抱走了,告诉他孩子先天不足,出生后就死了,陈编剧不信,跑遍了整个h市去找他的孩子都没有找到。
后来他又找关系去查当年出生的孩子户口,结果还是音信全无,他不信孩子出生时就死了,但也知道这孩子凶多吉少,以老爷子的手段,他不可能放过这个败坏门风的孙子,加上这么多年找下来都没有孩子的任何音讯,陈编剧也渐渐信了他的孩子恐怕早已不在人间,只是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希望。
如今看到白池,年龄又对的上,他不免就有了奢望,心里悸动难过,却不敢给自己太多希望,怕再次被现实打脸,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打击到。
陈编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向白池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激动,右手不受控制地想去触碰白池,又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彻底查清楚,而且陈家始终是个麻烦,如果白池真是他的儿子,陈家恐怕会找他麻烦。
陈编剧心思百转,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那小池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没有。”白池摇头,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没了,他有了儿子,有了爱人,现在又有俞家,真的满足了。
“为什么?”陈编剧问的急切,白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如果是你,你会去找那些把你抛弃了的家人吗?”
“如果他们不是自愿的呢?”
“那又如何,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是吗……”陈编辑脸上的笑容连勉强都挂不住,心中又苦又涩,低着头捏着矿泉水瓶,这小动作倒是跟白池相似。
两人各怀心思,白池已经没了应付的心思,陈编辑的问话有点交浅言深了,白池虽然没在意,但不爽还是有的,于是就坐在那没说话。
白糖吃完美食赏完美色就颠颠地跑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白池和一个美大叔坐在一起,而且这个美大叔它还见过,这人给它的感觉太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让白糖急的抓心挠肝地,窝在白池的大腿上盯着陈编辑猛瞧,那专注的神情就像看到一条大鱼。
下午时俞boss亲自来接人,方导不好意思扣着人不放,只好跟白池约定好下次的时间才把人给放了,陈编辑站在一边没说话,直到车子开远了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方导问:“小池和俞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导嘿嘿地笑:“这关系你还看不出来?那些豪门子弟好这口的多不胜数,只是没想到俞总会看上小白师傅这样的。”
“小池怎样的?”
“嘿,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瘆得慌,我可没说小白师傅坏话,只是替他不值,以俞总的家世他们两顶多就是玩玩,如果两人各取所需倒没什么说的,但我看小白师傅的神情分明是对俞总有情,到时分手肯定免不了一番伤心。”方导说着叹了一口气,他在娱乐圈浸淫多年,这种事情见多了,他对白池挺有好感,才会替他可惜。
陈编剧没有接话,脸上表情晦涩不明,随即一言不发地回了摄影棚。
车里,白糖纠结的脸瞬间豁然开朗,直立起毛绒绒的小身子,用两只前爪扒拉着白池的衣领摇尾巴:“小白,你有没有觉得陈编剧和你身上的气息很像?”
“有吗?”
“有!”
“你感觉错了。”白池现在一点都不想提起陈编剧,见白糖还要反驳,顺手就将它从身上撕了下来抱在手中,对开车的俞昊然说:“待会儿去一下婴儿用品店吧,我想买点东西。”
“想买什么?”俞昊然转头问,顺便给了白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一点都不希望白池跟陈家扯上关系,这只猫倒好,上赶着来提供线索,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想给小包子买点磨牙棒,他最近快要长牙了,见到东西就咬,看都看不住。”白池说的苦恼,俞昊然却被逗乐了。
小包子六个月出头了,正好是长牙齿的阶段,没正式长出来之前看到什么都牙痒痒,他又是馋嘴爱舔东西的主儿,几个月大的时候就爱舔手,后来又爱把脚抓起来放到嘴里舔一舔,为此不知道被俞boss嫌弃了多少次,也多亏小包子身娇体柔脸皮厚,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老爸面前干□□丫子的蠢事。
现在他不舔东西了,改成咬了,今天抓着白池的手咬,明天扒拉着俞昊然的锁骨咬,甚至连床单、桌子、勺子等都不放过,不给他还会发脾气,实在难伺候地很,白池没办法,才想着给他买根磨牙棒啃啃。
俞昊然找到的店很大,装修地十分明亮温馨,东西种类齐全,质量有保障的同时价格自然不菲,但这些俞boss是不会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