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流顺着封瑾的视线,落在了总裁办公室那低调却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沙发上。
“可是,总裁.......”
“嗯?”封瑾偏头看着他,此时桌面上手机自带铃声响起,她弯身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后指腹迅速划过屏幕,接起:“喂?”封瑾看向江溯流的时候抬手食指立于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她的声音下意识地压低:“有消息了吗?”
江溯流看着手中的薄毯,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阳光洒了进来,光影交错间令人移不开眼。
他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开视线。
总裁办公室的空间是非宽敞明亮,风格也偏向简单舒适,沙发这边被隔断式书柜将其隔开了一个空间。
可与她共处一室......江溯流扯了扯领带,坐在沙发上,透过隔断式书柜看着那道身影,那双清冷的眸子渐渐变地晦暗不明。
炎热的夏日,室内的空调的冷气维持在人体刚好适宜的温度,伴随着窗帘上的流苏被风吹动的声音,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响着。
大约真是时差没调过来的缘故,睡意渐渐袭来,他眯起眼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电话的铃声惊醒。
睁开眼,江溯流发现原本搁在一旁的薄毯已经盖在了他的身上,连同他的外套也被很好地放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他起身,揉了揉眉心,抬起头看到封瑾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一手拿着签字笔,一手拿着电话,正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直到她过了电话,江溯流才回过了神,起身将一旁的外套穿上,将领带打好,看起来显得一丝不苟。他转而去了旁边的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他走出的时候,封瑾刚好忙完手上的工作,看到江溯流醒了便说道:“江秘书,这几份文件你拿到财务部。”
“好的,总裁。”
见他还站在原地,封瑾不由抬头:“怎么了?”
“抱歉,我睡过头了。”
看到他露出自责的神情,封瑾拿起那几份文件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眼睛,两人的距离离地十分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江溯流这个人僵在原地,对于她的靠近,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身后是一把椅子,只听到她说:“眼里的血丝没那么明显了,那么去工作吧!”
“好的。”他下意识地接道,反应过来才发现竟是她亲自将文件递到自己的手上。
走出总裁办公室,江溯流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细看之时,依旧可以看出那双眼眸深处的隐忍。
忙碌的下午很快过去,到了下班的时候,江溯流目送封瑾的车子离开,然后拦了的士回到自己的公寓。
室内水雾渐渐散去,淋浴器的水变成了冷水。
他站在淋浴器.下,抬手将额前的湿发拨到脑后,头微仰,他难耐地喘.息着。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时的画面,她一身严谨的黑色西服站在落地窗前,长发皆被挽起,露出了优雅白皙的脖颈,抬手的时候露出精致的腕骨,想起她食指立于唇间的那个动作以及电梯上的那一幕,江溯流呼吸愈加沉重,他轻哼一声喘息着。冰冷的水淋在身上,他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当体内的躁动渐渐平复,江溯流将淋浴器的水关掉。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看了眼客厅上挂着的壁钟,发现自己竟冲了近一个小时的冷水。为了避免着凉耽误工作,江溯流找出药箱,从里面拿了一盒绿色包装的胶囊,就着水吞下。
做完这些后他靠在沙发上,也不理会自己的湿发,身上的浴袍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白皙结实却并不夸张的胸膛,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好似一只蛰伏的猎豹,看着慵懒却又透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因着中午在总裁办公室内的沙发上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所以江溯流一时也还没有睡意。午休的时候,封瑾没有叫醒他,大约是因着心安的缘亦或者是时差的故导致他直接睡过头了。最后还是办公室内线电话响起他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封瑾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翻阅上午送过来的文件。那一刻,他的心头不知涌上的是什么感觉。
“......封瑾,呵......”江溯流抬手掩面笑了起来,他并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他想留在她的身边,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可他还需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他并不想她为这些事分心,也不想被她察觉到自己心思不纯而被推远。无论怎样,都得在盛安无忧度过这个关口后再考虑这些事。
而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十年如一日与楚明宇在一起。面对刘泽安那么明显的追求方式视而不见,用客气与疏离将之隔离在外,虽然刘泽安并没有放弃,而封瑾也没有理会那人的意思。
可那一丝的危机感让他心底不由警惕起来。
刘泽安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实在太碍眼,令人不舒服。
论家世,刘泽安未必会输于他;论事业,刘泽安更是康凯斯集团的核心管理层的一员。
江溯流虽未继承家里的公司,可股份是实打实的,每年的分红他全部交给自己的代理人进行项目投资,那些钱也够他这辈子逍遥几世了。他对商业不敢兴趣,并不代表不懂。
那代理人也正是他在英国念书时的同学——伯纳尔,一个典型的美国人,不拘小节却又对工作十分认真,并且是一个十分敏锐且能干的人。
他不想直接出手,却可以借别人的手来操作。
想到这儿,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等对面接通后,他用纯正的伦敦腔淡淡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江溯流面上明显缓和了几分。
早在纽约之时,他便着手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挂了电话后,大约是药物的作用,江溯流感觉到了睡意,室内的空调维持在人体最适宜的温度。就这样,他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灯光昏暗,外面偶尔有灯光闪过,外面的喧闹被远远隔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溯流才知情况不妙,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疼欲裂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起身先拿了体温计量体温,然后看了眼桌面上上的药盒,再次取了两颗胶囊剂就着桌面的水服下。
眼看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他取出体温计,看到上面水银上升的地方,眉头紧皱。半晌,他叹了口气,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给刘佳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今天休假。
这样,大概就不会有问题了。
幸好,今天刘佳也回来上班。
挂了电话后的江溯流感觉自己头昏目眩,但还是将封瑾的行程表给刘佳发了过去。关了电脑后,他艰难地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就这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此时,刚到公司的封瑾乘坐电梯直达21楼,走出电梯便看到了刘佳手中拿了一叠文件。
“总裁,早。”